第12卷 戀物語 第戀話 黑儀·END 027

「話雖如此,臥煙前輩的事情已經無所謂了。事情已經過去,就算我從她手裏拿了三百萬日元也還是沒有收手,她也不是那種會對我采取強硬手段的類型。雖然也有可能會派出監視員啦——」

我一邊回想起那個跟蹤者一邊說道。

「她應該不會用強硬手段來妨礙我的欺詐和欺騙行為吧。」

「真的?那大概只是因為你相信自己的前輩是一個器量寬宏心胸廣闊的人吧?她可是殘酷到看著我和阿良良木還有蘿莉奴隸被殺也無動於衷的冷血人啊。」

「你不說我也知道,臥煙前輩根本不是我想像中那麽器量寬宏和心胸廣闊的人。畢竟光是因為一個小鎮可能會消滅這點小事,她就要跟自己的可愛後輩斷絕關系了啊。」

「不過……」

戰場原似乎想說點什麽。她大概原本是想說「像你這樣的後輩,就算沒有任何原因也很想盡快斷絕關系吧?」之類的台詞,然後又覺得這樣說「太過分」,結果就放棄了吧。

不,這也許只是我的受害妄想吧。

也就是說,我貝木泥舟對於臥煙前輩斷絕關系的宣言感到出乎意料的受傷——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意味著我又發現了自己新的一面,反而覺得有點高興。

「不過,我也不認識那個叫臥煙的人,只不過是聽別人說起過她的事,所以就暫且把你說的話當真吧。也就是說臥煙前輩不會用強硬手段來加以妨礙……」

「嗯,同時——」

我說道。

我突然對手機電池的電量感到在意。在進入今年以來我還沒有充過一次電,搞不好也許會在這次通話中斷電。

充電器,我到底放哪裏了……上次我好像又扔掉了吧?

「她也不是會向別人提出兩次同樣忠告的人。」

「…………」

「所以我才覺得不可思議啊。那在我離開酒店的期間入侵我的房間,留下一封寫著同樣信息的信就馬上離開的貓眼神偷,究竟是誰呢。」

「……雖然我不知道是誰,但如果要在你離開酒店的期間留下一封信的話,就算不是貓眼神偷也應該可以做到吧。」

「嗯?」

我一時間理解不了戰場原的這句話,於是愣愣地反問了一句。

「究竟是怎麽回事?難道你是說我現在居住的這家酒店的安全措施存在漏洞嗎?」

不,戰場原應該連我住的酒店名字也不知道。應該是不知道的……我應該沒有告訴過她,對吧……?

「酒店的安全措施什麽的,本來就沒有多高吧?因為凡是在酒店裏住宿的客人都可以自由出入耶……」

那的確也是。

如果是高級酒店的話,在使用電梯和進入各個樓層的時候還需要電子鑰匙卡,不過那其實也跟公寓的防盜門差不多,只要跟在別人後面的話,就可以輕易走進去了。

「但是,就算進入酒店很容易,要闖進房間裏面也應該不是那麽簡單的事吧。而且也沒有復制鑰匙的可能啊。因為這座酒店采用的是非接觸式電子鑰匙卡嘛。所以如果想進入房間裏面的話,要不就是在酒店的工作人員中有內應,要不就是某個可以從外部訪問電腦系統的人——」

「也沒有必要想得那麽誇張吧。根本不需要什麽貓眼神偷,也不需要背後的什麽組織的支持,就算是我也能做到那樣的事啦。」

「你說什麽?」

「信封什麽的,只要從門下面的縫子裏塞進去就行了吧?」

「…………」

我仔細咀嚼了一下戰場原在不經意間說出的這句話,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驗證,最後才終於理解到完全沒有反駁的余地。

現在想起來,在浴室前的地板上放著這樣一封信也確實很奇怪。如果說有誰入侵了我的房間,那麽一般來說都應該會把信放到玻璃茶幾上吧?那麽既然信封落在地上,就證明了戰場原的推理是正確的。

「原來如此,的確是一個值得檢驗的推理。」

雖然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戰場原的推理完全正確,但我還是慎重地說道。不,也許我只是在逞強吧。不對不對,根本不是也許,我確實只是在逞強。在小孩子面前落不下面子的、沒出息的大人。

嗯,我的確是沒有人情味。

是的,我是個無情的人。

不過,現在只是因為戰場原說得太簡單的緣故,所以對比起來就好像是我把事情想得太誇張的樣子。可是如果在回到酒店的時候看到地上有一封信的話,大多數人都應該會聯想成被誰入侵了房間吧?

要是那封信很接近門口的話還情有可原,但如果那封信被人用猛力滑進去房間裏頭的話,一般人都很少會把門縫和落在房間裏的那封信聯想到一起吧。

至少在恐嚇的意義上是相當強烈的。

「要特定你居住的酒店位置,對任何人來說也不是太困難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