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卷 終物語(下) 第六話 黑儀·約會 002(第3/4頁)

「我們的畢業典禮就在後天哦,阿良良木君。」

戰場原說道。

「也就是說我們明明幾乎沒有怎麽約會過,這花季般的高中生活就要結束了哦——那樣不是太可悲了嗎?」

「嗯,你這麽說也的確是……」

「因為第三學期學校也基本上是放假的嘛。真的就是轉眼間的事情。人家說『一月走、二月逃、三月去』,還真是說得妙呢。」

「的確,第三學期轉眼間就過去了。」

「四月疾走,五月是GO,六月往前,七月已無,八月來早,九月啟動,十月慢跑,十一月登山,十二月寒冬①,說得真妙呢。」

「等一下,十二月也太偷懶了吧!」

①校對逸:這裏的說法全句是「一月は行く、二月は逃げる、三月は去る、四月は疾走、五月はGO、六月は向かう、七月はなくなる、八月は早い、九月は駆動、十月はジョギング、十一月は縦走、十二月は師走」,JPT與前線翻譯均不太適合,故在此做略微意譯,如有更好解釋還請賜教

「我們明明在交往,卻沒怎麽做過像戀人樣子的事情,就這麽糊糊塗塗地畢業了,這種話要怎麽跟我們將來的女兒說呀。」

「這問題也太沉重了,還說女兒什麽的。」

「哎呀?難道阿良良木君你喜歡男孩子嗎?」

「不對不對,這可不是一姬二太郎①的話題啊。」

①校對逸:所謂「一姬二太郎」在日本古代指頭胎女孩二胎男孩的期望,因為女兒易於撫養並且長大能夠照顧家庭與弟妹,次子則能更好地子承父業與傳宗接代;到了現代少子化趨勢的日本則是期望家裏能有一個女兒兩個兒子這樣的幸福願景

「我連名字都決定了耶。」

「這真的是太沉重了啊……」

如此重量級的發言,簡直難以想象這是過去曾經因為沒有體重而苦惱不堪的她說出來的話。

「順便問一句,是什麽名字啊?」

「翼。」

「好沉重好沉重好沉重好沉重好沉重!」

就算是羽川也一定會說好沉重的吧!

這種女性間的友情的發揮方式絕對是錯誤的!

「所以——」

戰場原若無其事的轉回正題。

這方面的感性也是她所獨有的。

「明天一整天,我們就一口氣填補上這半年的約會空白吧,阿良良木君——簡單來說就是摘要版。我們要執行我們高中生活的總集篇呀。」

「總集篇……」

雖然我心裏也有『本來就沒有正篇的東西要怎麽弄出摘要版來啊』的想法,但我還是明白她想要做的事情。

簡單來說,就是想趁考試剛剛結束的這個時機進行一直自我克制著的約會,而明天正好就是白色情人節,所以她就覺得明天去約會是最好的選擇吧。

「已經有題材了哦,阿良良木君。」

「咦?」

我這裏的『咦?』,與其說是『究竟是什麽題材?』的意思,倒不如說是『這種說法是怎麽回事?』更貼切。但是戰場原似乎解釋成前者了,於是回答道:

「阿良良木君的肉體,看來好像已經恢復過來了吧。」

她向我說明了發言的意圖。

「……?啊啊,不……」

我一瞬間沒能理解恢復這個詞的意思,不過很快就明白這是指我通過一度落入地獄的方式恢復了人類狀態、解決了那本應是不可逆轉的吸血鬼化的事情。

這是我自己身體的事情,當然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戰場原為什麽會知道啊?

「因為,在我送阿良良木君去大學的時候,阿良良木君,你在道路拐角處的鏡子裏也被照出來了嘛。」

還真是個眼觀六路的家夥。

我沒有說出來是因為打算把這件事留到以後再說明,而戰場原似乎也認為不應該對接下來就要考試的我提起這個話題,所以並沒有多加追問而保持沉默——真沒想到,我們彼此都是懂得為對方顧慮的類型。

「也就是說,阿良良木君所面臨的懸案,無論是應考的事情還是肉體的問題都已經結束了吧?都已經完結了吧?那麽你就應該沒有理由對跟我去約會有所躊躇了。要解除『絕約會狀態』就趁現在喔。」

「什麽『絕約會狀態』啊……」

真虧她能隨口說出這麽不順口的詞來。

難道是初次約會的雙關語嗎。

但是……要問懸案是不是已經完結的話,單就這兩件事來說也確實是完結了……不。

現在說那些事情也沒有意義。

沒有躊躇的理由什麽的,不是那麽回事——我想跟戰場原約會的心情也是相當強烈的。盡管身為健全的高中生,我卻一直抑制著這種心情——說認真的,我甚至還想從現在開始、從這裏開始出發去約會呢。

雖然如果她實際上向我這麽提議的話。我多半還是會說『今天就先讓我休息一下』這樣的話(不光是筋疲力盡的狀態,這次我更是完全欠缺了吸血鬼性,也就是說體力恢復會變得極其緩慢——不,應該是回到正常水準),如果是明天的話,如果可以先讓我休息一晚的話,那麽不管是什麽地方我都願意去。這就是我的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