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表演

“既然你有錢又這麽自信,那就不妨賭把?”陳逢時並不是很確定自身的連續戰鬥的耐力極限,但從身體的情況來說,他覺得這場戰鬥不會太吃力。實際上現在王少沒必要跟他談條件的,直接讓人上他還得打,大不了揍完賠他點醫藥費,所以得是設法讓王少自己願意加碼。

從這層面來說,陳逢時覺得有錢挺好,主動權都在對方手裏。人家不怕把他打傷了,他呢,就得想想把王少揍傷了爹娘得賠多少年的血汗錢,而他很可能還得因為故意傷害罪被送進去蹲幾年大牢。

和平年代,陳逢時覺得像他這種良好公民,即使擁有了暴力,還是正常人思維。

王少在考慮,顯然,陳逢時的提議還是讓他感興趣的。他看來,陳逢時沒可能贏,這種見解的矛盾,相當於判斷力的較量,有了較量自然就產生了趣味。有了趣味也就有了值得消費的理由,但是,就他一個人消費的話,趣味性可不夠,而且看不到有價值的收益啊!

陳逢時如果輸了,根本沒有繼續暴打他的價值,剛才的條件也就不成立了。

“你男人這麽吊,你不壓點?”王少直接問搖姐,搖姐是有些錢的,雖然遠不如他家錢多,可搖姐如果當對手盤,他也就能見著收益了。問完,他又對陳逢時說:“你想賭,就拿剛才贏的錢賭。你贏了,我多給你兩倍!”

“沒問題。”陳逢時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搖姐有點猶豫的,這種猶豫讓她覺得很奇怪,她覺得自己不該是這樣的人呀!陳逢時既然跟她是多年的親密關系,以她的個性,應該是愛就往死裏折騰,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堅定的跟他站在一起,同生共死!

這才是她會做的事情!可是現在,她竟然在猶豫,下意識的在想,值得為他付出什麽樣的代價當王少的對手盤!

這種困惑,讓搖姐不由覺得,陳逢時一再堅持讓他上醫院檢查,說他們的關系是幻覺記憶的事情,或許……或許是真的。因為她突然意識到,記憶裏跟陳逢時有次數不少的親密關系,可現實是,她對他沒有理該存在的厚重感情。

王少身邊的女人譏笑說:“搖姐你不是吧?自己男人都不敢挺?這點錢都玩不起?那可不像你哦——”

“賭我的車!”搖姐直接下了重注,是的,她是必須支持陳逢時的,就算明知道是輸,即使她其實不願意輸這麽多。但她是在乎顏面的人,當著這麽多人的面,這臉她得要。

王少和他身邊的女人,本來也就是拿準了這一點,也料定搖姐今天不管出多少,這對手盤是肯定得當的。搖姐的表現他們很滿意,所以鼓掌喝彩,王少左右,一塊來的兩輛車的車主也在喝彩叫好,其中一個跟王少關系最好的很幹脆的說:“正好想送人一輛車,搖姐那個合適,這車我要了,王少沒意見吧?”

“我反正要了也沒用,你喜歡,拿去。”王少當然無所謂,心裏明白,這本來就是賭,說是要搖姐的車,到底是承擔了輸的風險,其實是對他的支持,等於分擔了他的壓力。

“別說的好像贏定了。我車新的,按全價算。凱少你輸了可別說家裏管的嚴拿不出那麽多錢!”搖姐當然不輸氣勢,之後輸贏不管,現在嘴上不鬥白不鬥。

那凱少臉色不太好看,但這事,熟悉的也都知道,其實也沒什麽。拿不出來是一回事,他家給不給得起是另一回事,所以偶爾有爭鬥時,他就會被人這麽攻擊。他拍拍屁股下坐著的車前蓋,豪爽的答復:“我輸了,這車歸你,不用你補價差!”

一群跟著王少凱少幾個人玩的,騎摩托車的人紛紛喝彩叫好,稱贊凱少豪氣。

搖姐可不樂意讓凱少得意,現在就是對手盤,就得能打擊就打擊,於是一臉不以為然的回了句:“你這車都開四年了,補也就那麽幾塊錢,誰在乎?”

“為了個從來都不好意思帶出來見人的小白臉,說話這麽難聽啊?”凱少暗暗咬牙,反擊的話也不客氣。

搖姐這話打擊他的關鍵,不在乎幾塊錢的差價,關鍵點出了他車開四年了的事情,說到底還是在笑話他家裏管的嚴,所以一輛車開那麽久沒得換。

“說的好像你知道我們好多久了似得!”搖姐心虛,可打嘴仗可不能認輸。

陳逢時一旁聽著,覺得這些人鬥起嘴來也挺沒意思的,要把嘴裏的詞匯換個定義,跟一般人吵架也就沒什麽不同,只不過把幾萬說成幾塊錢的豪氣營造的高大上掩蓋了本質。

他沒參與這種鬥嘴,而且發現周圍低矮的工業樓頂上陸陸續續的多了不少人,這時候還有人拿大燈往下面照。

‘跟這王少一夥差不多?都是聽說消息來看熱鬧的?’陳逢時覺得今晚他真成演戲的了,就可惜不能沖這些看熱鬧的收票錢,要不然,也能是塊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