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開心的悲哀

也不等蘇大吉拒絕，他立即補充：“我今天拿了一萬塊獎金，我請你。”

“這怎麽好意思？”

“走吧。”

已經過了晚上九點，河邊的燒烤攤子多起來了。

吳所謂找了一家，三人坐下，要了夜啤酒，一只烤兔，還有一些小菜，吃喝起來。蘇大吉吃得很少，她嘴角有瘀傷，挨著就疼，嘴巴都不怎麽張得開。

最主要的是，她瘦了不少，第一次見她時，眼睛幾乎胖腫得眯成一條縫，這一次見，眉目便漸漸清晰了，是典型的修眉秀眼。

她吃東西的樣子也非常斯文，非常好看，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股氣韻，要是這種氣韻放在一個稍有幾分姿色的女人身上，絕對稱得上高貴婉約。

他忽然想起她那張生病之前的照片，要是那時候的她，配上這樣的舉止，豈不是風華絕代？

一念至此，竟然癡癡的。

“吳所謂，你怎麽不吃東西？”

蘇大吉拿起一個羊肉串遞給他：“今晚你就沒怎麽吃過，吃點吧。”

吳所謂見她十分憔悴，頓生憐憫之情：“大吉，幾天不見，你好像瘦了不少。”

蘇大吉放下手裏的肉串，笑道：“真的嗎？我在吃中藥調理減肥，最重的時候曾經肥到180多斤，現在好點，已經減到140斤了。”

“這麽快？減了四十斤？”

“我是激素制肥，那位老中醫說，調理得當，一年就可以瘦下來。我爭取半年之內再減肥四十斤。畢竟，太胖了對身體也不好。”

“真是太厲害了。”

她嫣然一笑：“其實，減肥還有個絕招，就是晚上不怎麽吃東西。我聽了那位老醫生的話，這個月，幾乎還是第一次吃晚餐。”

“不會覺得餓嗎？”

“當然餓了，每天早上醒來，總是餓得前胸貼後背，常常半夜就餓醒了，再也睡不著了。”

吳所謂咋舌：“豈不是痛苦死了？”

“誰說不是呢？可一個人，要是連自己的體重都控制不了，還能做什麽事情呢？對吧？”

吳所謂意識到，蘇大吉的性格其實十分堅強，無論做什麽都是不屈不撓的。也是，以她的悲慘經歷，要是沒這點精神，只怕早就活不下去了。

他倆談笑風生，紂王卻只顧喝啤酒，喝了四五杯後，他擡頭，死死盯著蘇大吉。

蘇大吉莫名其妙：“怎麽了？”

他淡淡的：“沒什麽，我見你的言行舉止，想起一位故人。”

“故人？”

吳所謂急忙岔開話題：“對了那群母老虎，真是太可惡了，大吉，她們為什麽打你？”

蘇大吉嘆道：“也真是飛來橫禍，我今天加班走得晚了點，半路上忽然竄出來這群潑婦攔著我，那個金發太妹說什麽我拿了她男人金不換五萬塊，我根本沒見過這五萬塊好吧？而且，這群潑婦我一個都不認識。可她們不信，一直攔著我要我交出來，吵著吵著就打起來了，她們人多……要不是你們恰好路過，今天我真不知道會慘成什麽樣子……”

她拿了一杯啤酒，由衷的：“二位，真是太謝謝你們了。”

吳所謂硬著頭皮，吞吞吐吐的：“大吉，其實都是我害了你。”

蘇大吉奇道：“你怎麽害我了？”

“金不換的馬子肯定是因為我們才打你的……”

“那是金不換的馬子？”

“上次她就在金不換的寶馬車裏，你沒注意？”

“哦，那次我只顧對付金不換，沒注意他車上的女人。”

他把兩次和金不換打架的事情講了一遍，蘇大吉聽得很認真，當聽到“金無望”這三個字時，臉色慢慢地變得很蒼白。

吳所謂不經意地看去，但見她微微閉著眼睛，一排長睫毛小扇子一般遮住眼簾，完全不知道她心裏想些什麽。

“大吉，真是太對不起了，好像自從你認識我們以來，總是被我們連累。”

“金不換騙我的錢，可是在認識你們之前吧？小吳，你再這樣說，我就真是不好意思了。”

他試探性的：“你認識金無望嗎？”

蘇大吉忽然笑起來，“算了，不提這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了。來，我陪你們喝一杯啤酒。”

她一仰頭，將整杯啤酒喝下去，也許是因為喝得太急，被嗆了，眼淚簌簌就流下來。

“大吉……大吉……真是太對不起了……都是我們給你招來這天大的麻煩，沒想到金不換兄弟如此厚顏無恥，不但不還錢，還這樣欺負人……”吳所謂一拍胸口：“你別怕，明天我們就去把金不換這小子給徹底廢了，看他兩口子還敢不敢猖獗……”

三分酒意上頭，就習慣性地吹牛逼，吳所謂滔滔不絕：“金不換算什麽東西？次次打得他跪地求饒，叫爺爺才肯饒他一命。這種爛人，居然也敢到處行兇，大吉，你別怕，明天我們就去把金不換的骨頭給拆了，打得他大小便失禁，叫他從此見了你都要繞道……哈哈，還有你的五萬塊，他也必須還，不還就要他的命……受德，你去要，要是金不換不給，就直接打，把他們兩口子的肋骨一根根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