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讓我和你講講道理(第2/3頁)

這番話一出口,便仿佛有種無形的魔力一般,讓正通道人覺得自己仿佛被一盆冷水澆頭而下,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不管是先前被路人烘托出的火氣,還是同樣被他們襯托出的傲氣,一下子都煙消雲散,重新變回了那個穩重而冷靜的道門骨幹。

也不止是他,連周圍那些群情激奮的路人也一下子冷靜了下來,有些疑惑的左顧右盼一番,接著又紛紛撓頭撫胸,沒了看熱鬧的心情,就這麽興致闌珊的走了。

而重回冷靜的正通道人,沒有急著計較方才的情緒變化,反而在咀嚼著對方之前那三個簡單的詞,細細品味一番之後,壓低了聲音問道:“敢問道友,方才可是言靈法?”

言靈法,也就是說書先生口中的言出法隨,一言一詞都帶有某種玄妙的力量,讓周圍事物隨其言語變化,這毫無疑問是最高層次的神通,顯然是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力量,所以只出現在茶樓故事與虛無縹緲的野史傳說之中。

據說道門曾經試圖研究過這東西,理所當然的沒有成果,如今也早已放棄了,但正通道人當年還是懵懂小道童的時候,也曾流連於各種傳說故事,對這言靈法有過某些不切實際的期盼,所以眼下才會想到這個。

星一的這句話,以及之前借給肖柏的那句話,還有就是班長寫出來的字,或多或少都帶上了點言靈法的味道,可實際上的差距卻是很遠,遙不可及的遠,甚至連原理都不一樣。

所以星一連連搖頭,解釋道:“這世上哪來的言靈法?我這只不過是有些相似的小伎倆罷了。”

他這番話,真不是瞎說的,雲仙門當年同樣對言靈法有過興趣,不過在作死過後,便徹底放棄了,這種神通顯然已經超出了天道的範疇,不過他們還是趁機研究出了一種和言靈法有點相似的言咒術,也就是星一用的這個。

其本質上,與松濤院那種喊出金光閃閃大字砸人的手段有些類似,不過松濤院用的是浩然正氣,星一用的是天地元氣,只是一種花哨的利用天地元氣的手法而已,但凡一位聖化境強者都能領悟到一些類似的方法,只是沒他玩的那麽花。

總的來說,理解成施展招式時需要大聲喊出招式名字這樣就對了。

聽了星一的說法,正通道人懸著的心才稍微放了下來,對面有天妖使這種不講道理的存在就已經很過分了,但還是可以應對,可若是還有言靈法,那道門可就真沒得談了,這層次差距太大,已經不是世俗實力和人數優勢能應付的了。

還好,對面沒那麽誇張,還是能接著談的,雖說之前有了點不愉快,可如今心情恢復了,他便耐著性子說道:“方才貧道有些失態,還望道友不要見怪…此番過來,是真有要事相商,還望道友賞臉,移步一敘。”

不知不覺中,他本應占據的高姿態,以居高臨下和對方談判的策略也被忘掉了,一番話說得非常謙遜,可以說那兩千金是白花了。

星一是很想拒絕的,這兩三句閑聊下來,他已料定對面說不出什麽真正重要的事,這層次就接觸不到什麽大事,只有些自以為重要的俗事雜事,像什麽世俗的利益紛爭啥的,這些都是些小事。

可安德魯到底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人,猜到了星一的想法,連忙耳語了幾句,這才讓星一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跟著對方去到了樓船上的雅間,專門留給客人們私聊用的地方。

雙方各自坐下,正心老司機客串茶博士斟上熱茶,正通道人這才說起了正題:“不知貴派,昨日是否於此地開壇講法?”

“昨日?講法?”星一想了想,連連搖頭,“不知道。”

道門的兩名使者一下子有些接不上話了,心想講法這種事,還是挺重要的吧?你一名入世行走還能不知道?那你跑外面幹嘛來的?擡頭望青天嗎?

不過星一又接著說道:“但我想應該是沒有的,開壇講法可是件大事,是需要細心籌備,再觀星望氣,擇吉日,並提前至少一月廣而告之。”

這才對嘛,這才符合正常畫風嘛,可昨天的情況又是怎麽回事?兩位道人對視一眼,最後由老司機開口問道:“可我昨日聽人說,你們的一位行走,賣完東西後,便席地而坐,即興講法?”

“哦,原來你說這事,那倒是有可能的,可你不也說了是即興講法嗎?這和開壇講法不一樣的,只要來了興致,又有人聽,坐下便講了,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星一說著,又追問了一句:“你們要商量的要事,就是這個?”

兩名道士愣了一下,消化了一番其中意思,又再次對視一眼,彼此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疑惑與不解。

講法無疑是件很莊重,很嚴肅,很重要的事,既然如此,就根本不應該存在即興這麽一說,你們這忘仙門怎的如此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