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8章 自己人

提供影像彈珠是尼克認真思考過才做出的選擇。

他不想出席擔任證人，那樣會將他的曝光率提升到百分之百。

所以，他寧願冒著觸怒羅的風險，也要將影像彈珠提供出來，避免成為出席證人。

但誰知道事情最終會演變成這樣？

尼克此時不僅心酸，還有一股深深的憂傷。

彈珠就在莫老五手裏，他看著尼克那充滿祈求和期望之色的眼睛，然後移開了視線。

赤裸裸的拒絕。

尼克心裏一涼，厚著臉皮追問道：“那個，影像彈珠來著……”

莫老五還沒有擺脫內心中不甘的情緒，又聽到尼克繼續糾纏，偏頭看了尼克一眼，淡淡道：“彈珠我會交給羅來處理。”

尼克臉色一變，狐狸基因在這一刻發揮出了作用。

他瞬息間猜出莫老五想將彈珠交給羅處理的理由。

一是偷窺的對象是羅，二是莫老五認為羅擁有彈珠的處理權。

“那彈珠是由我能力產出的，所以只有我能銷毀裏面所儲存的影像。”尼克謹慎措詞。

理論來講，被偷窺者第一個念頭都是想將影像銷毀，以這個立場代入進去，想必莫老五也會那麽想吧？

莫老五拿著彈珠，說道：“我可不這麽認為，刻印完的DVD影碟在被淘汰的時候就一定要送回廠家處理嗎？任何一個小孩子拿把錘子也能處理掉吧？你的‘念’裏面多半也需要遵守這個規則，而且這是彈珠。”

“砸碎掉的話，裏面的美麗花紋就不復存在。”

“……”

尼克絕望的低下頭，無話可說。

莫老五的猜測是對的，彈珠這種東西，只有在完好無缺的情況下才具有價值，一旦碎裂就只是普通的玻璃渣。

那麽，只能由他才能銷毀影像的說法就無法成立。

面對念能力經驗豐富的莫老五，他是怎樣都瞞不過去的。

莫老五看著低頭不語的尼克，沒有去深入計較，而是將彈珠收了起來。

盡管心有不甘，但羅已經表明態度，那他也只能照辦了。

本身這件事，會長也沒有意見。

不過他認為自己沒有資格去承受那份巨大的功績，既然羅不想要，那他也會放棄。

一旁，諾布仿佛看出了莫老五的決定，卻什麽話也沒說。

相識那麽久，對於莫老五那種很難變通的正直態度，他早就有所了解。

確實，就以實際行動而言，讓他們兩個占去功績大頭是名不副實的，可好歹他們也出過力，甚至差點死去。

諾布和莫老五的想法有根本上的不同。

在諾布看來，如果不承下這份功績，最後也會被協專成員拿去。

只要這麽想，就不會甘願放棄的。

不過，諾布也不打算說服莫老五，畢竟那是莫老五的風格和決定。

“滴滴。”

手機來了條訊息。

諾布拿出手機一看，是綺多想要進入四次元公寓的申請。

“綺多要進來，我去接她。”

諾布拿著手機晃了晃，便向著房門處走去。

尼克則是生無可戀的縮到了墻角處，盡量削弱自身的存在感。

尼特羅和林聶隨意聊著天，豆面人在一旁端茶送水。

“看來，你還要繼續‘坐’一陣子了。”林聶看了眼坐在沙發上不語的莫老五。

“誰說得準呢？”尼特羅平靜道。

兩個老人都知道那一顆彈珠影像會在之後的博弈中形成怎樣的效果。

那會給羅帶來好處，也會讓尼特羅在退位風波中處於不利的境況。

意識到這一點的兩個老人都沒有明確說出這一點，當事人尼特羅甚至沒有反對。

因為他們無法去駁回莫老五為他人謀求應得之物的善意。

恐怕，羅會特意打來電話，跟等會要來房間的綺多不無關系吧？

……

天空陰沉，空氣中含有明顯的濕意，撲在臉上的微風帶著些許涼意。

馬路上的車流眾多，人行道上亦是來往的人流。

瑪奇一行人乘坐計程車來到協會，相比於別處較為擁擠的交通，此處施行了中等程度的交通管制，看上去舒服多了。

幾人下車，徑直朝著協會大門口走去。

門琪和蔔哈剌腦門上都滲出了點點冷汗。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當這一幕真正發生時，視覺上還是具有一定沖擊感。

進入大廳，然後旁若無人的走進電梯，直達十六樓。

整個過程平靜如斯，一點波瀾也沒有。

身為協會成員的門琪和蔔哈剌見狀，這才稍微放松下來。

到了十六樓，就是薩玲博物館的地盤。

薩博已經在等著瑪奇一行人，在看到瑪奇他們從電梯走出來時，老臉上露出笑容，熱情道：“歡迎歡迎，快進來。”

“有吃的嗎，我餓了。”

蔔哈剌跟薩博相熟，直接拋出最關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