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我很抱歉

“茅場晶彥，原來你也有這樣的自覺嗎？”

亞絲娜瞪著對方，咬牙問道。對於這個將她和所有玩家拖入死亡遊戲的罪槐禍首，她的心中沒有哪怕一絲絲的好感，有的只有憤怒和仇視，因此，當聽到湯昊要與茅場晶彥合作的話題時，她本能的感到一股排斥。

但是她也明白，茅場晶彥的力量非常重要，如果能夠獲得茅場晶彥的協助，在對抗骨傲天這件事上，他們就能占據更多的優勢，並讓更多的人活下來。

權衡利弊，相較玩家的生存率，她的感受反而不怎麽重要，所以對於這件事她並不打算發表自己的意見，所有的一切都交給湯昊去處理就行了，但是……

“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茅場晶彥。”

“請說。”

“你到底是出於什麽目的，才會制作出SAO這個死亡遊戲？”

“你問我的目的嗎……”茅場晶彥想了想，擡頭望向天空，喃喃自語般說道，“小時候，父母帶我去遊樂園玩耍，看到了很多新奇有趣的東西，像是摩天輪啊過山車啊，又刺激又好玩，帶給我巨大的感動，同時也覺得人類的想像力真是偉大……”

兩人不知道他為什麽說起這個，但卻默默的聽著。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的心中就不知不覺誕生了一個夢想，因為不管是摩天輪還是過山車，都只是建立在現實的框架上，雖然有趣，但總有玩膩的時候，那麽……有沒有什麽能夠脫離現實的框架，就像空中的浮遊城堡那樣，只存在於幻想世界的東西呢？”

“答案當然是沒有的，畢竟人類的科技還沒有達到那種程度，不過那個幻想中的情景，卻就這樣在我的腦海中留了下來，無論過去多少年都印象深刻。長久以來，那一直是我唯一的願望，所以，當我有能力之後，我就開始著手實施，而最終結果就是SAO的面世。”

“這就是你的理由？”看著回過頭來的茅場晶彥，亞絲娜卻仿佛已經失去了對他的畏懼，走上前去，質問道，“只是因為這樣的理由，你就將數萬人拖進這個死亡遊戲？”

“是的。”看著亞絲娜憤怒的眼神，茅場晶彥認真的想了想，然後點頭。

“就因為你自己的夢想，已經有數千人犧牲了，讓這麽多人付出生命，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

“面對那數以千計的死者，你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嗎？！”

“我很抱歉。”茅場晶彥這樣說著，臉上卻沒有半分的愧疚，“但就算再給我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我也還是會做出同樣的事情。”

“你……”

“亞絲娜，不用再說了。”桐人伸手將亞絲娜攔了下來，“事到如今，這個男人有著什麽樣的本性，我們應該再清楚不過了，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他可以不計代價的做出任何事情，無論你說得再多，他也不會反省的。”

桐人走到茅場晶彥面前，直視著對方的目光，“其實在最開始接觸到SAO這個遊戲的時候，我就非常崇拜你，並將你視作我的偶像，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夠像你一樣，做出如此讓人感動的遊戲，但是果然……我無法接受你的價值觀。”

茅場晶彥點頭，“讓你失望了，我很抱歉。”

“不，你不用向我道歉。”桐人搖頭，“因為我不會原諒你，亞絲娜也不會原諒你，還有其他那麽多因你而受困受害的玩家，都不會原諒你。但這份心情，和我們現在商量的事情沒有關系，我們也不會排斥與你合作，但是，我希望你能遵守合作的承諾，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我們，那麽，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一定會……”

桐人說到這裏，語氣有著一絲猶豫，但最終還是緊緊握著手裏的武器，堅定地說道：“……殺了你！”

茅場晶彥迎著桐人堅定的視線，卻沒有說話。

“咳咳……”眼看氣氛似乎變得僵硬，湯昊總算不再旁聽了，輕咳了兩聲，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笑道，“看來你們已經聊完了，那該回到正題了吧？”

“抱歉。”桐人和亞絲娜的眼中露出一絲歉意，退回了原地。

湯昊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沒關系，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要換了我是你們，絕對二話不說先把茅場晶彥這混蛋揍上一頓，或者趁他不注意，悄悄給他幾記悶棍，你們能克制住這份沖動，倒也難能可貴。”

兩人無語，茅場晶彥卻是笑了起來，“那我還真要慶幸一下，尚未招惹到你的仇恨。”

“這個就言之過早了，其實桐人剛才說的也是我想說的，既然選擇了合作，那麽在掀翻骨傲天之前，我就會一直相信你，但若是在這期間你有什麽不軌的舉動，我是絕不會再給你重新選擇的機會的……相信我，這不是恐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