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六章 幹,就完事兒了(第2/3頁)

腥臭的氣味蕩漾在這個空間之中,就算是自然打開的,也同樣充斥著這種惡臭氣息。

這種臭味北川寺很熟悉。

正是早上剛聞過的……花垣雄介和他女朋友纏綿過後的味道。

趴在北川寺肩膀上的西九條可憐滿是嫌棄地用圓滾滾手臂捂住鼻子。

她在這種情況之下還保持著布偶的樣子。

可是還有一個神駐蒔繪呢?

北川寺擡起頭,總算在身邊發現了一道虛幻的影子。

神駐蒔繪見他看過來,反倒是結結巴巴地問道:

“這裏究竟是……怎麽回事?完全……不像北川你說的那樣……”

“心像世界可能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北川寺理性地分析道:“上次我過來的時候,衫原玉子的精神狀態明顯很平穩。但是經過時間推移,她的精神狀態不穩定,就變成了這種樣子。”

“我……說的不是那個……你接下來要怎麽辦?……這種心像世界之中……說不定會有怪物存在。”神駐蒔繪結結巴巴地還想說些什麽,卻看見北川寺已經打開了一邊的儲物櫃,從中取出了一把掃帚。

“你在幹什麽?”神駐蒔繪語氣奇怪地問道。

北川寺沒有回答,只是頭也不擡地將掃帚前端奮力擰斷。掃帚頭掉落在地,與此同時,掃帚鐵制的那一部分也被扭轉成尖銳的螺旋形。

他面無表情地擡起手將其插入旁邊的畸形肉柱當中。

噗嗤!!!

血液四濺,直灑北川寺滿臉。

“你在……幹什……”神駐蒔繪看著北川寺那副陰冷兇狠的樣子,嘴巴動了動,卻再也不敢問出聲來。

“做武器。”北川寺這東西捏在手中,同時又從亂七八糟的儲物櫃中翻出了撬棍。

他將撬棍插在自己身後,又繼續說道:“現在聖心女子中學變成現在的樣子,我也不知道裏面有什麽,做好充分準備總是沒錯的。”

“反倒是你,怎麽可憐都變成實體了,你還是個虛影?”

北川寺斜了一眼神駐蒔繪。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這個莫名其妙的心像空間的問題吧。”

周圍滿是肉塊,地上也附著那些蠕動著的肉……

仿佛他們三人一瞬間進入某個生物的體內了一樣。

“可憐,我們該出發了。”北川寺將所有東西都準備好後,轉過頭對跳上桌子不知道在幹些什麽的西九條可憐打了聲招呼。

西九條可憐聽了北川寺的話,直接扭過頭,用圓滾滾的手臂指向了某個東西。

那是一本書。

硬質黑書皮,上面畫著天使被無窮無盡的肉塊拖入地獄的毛骨悚然的畫作。

“這是……?”北川寺將一頭尖銳的鐵棍放在一邊,將書拿起。

書本入手很有分量,像是用鐵,又像是用銅制作的,書頁很厚,看上去沒有幾頁。

北川寺翻開第一頁。

只見上面寫著冗長的話語,為了避免水字數的嫌疑,這裏暫時只放出一段:

‘O mes frères,qui à travers cent mille dangers;Etes venus aux confins de l……’

“這是什麽……意思?”神駐蒔繪看呆了。

常年居住在神駐村的她可完全沒有見過這語言。

北川寺斜視她一眼,用手撫摸著上面宛若以指甲刻出來的字眼,語氣平靜地回答道:“這是但丁《神曲》地獄篇第26歌的法語譯文,不過這裏只是節選了一段。”

“法語?”

“……”北川寺。

北川寺懶得與給神駐蒔繪解釋這些,只是一字一句地翻譯道:“兄弟們喲!你們歷盡千辛萬苦終於到達西方,你們最後留著一些精力,現在還可一用,你們應當追隨太陽,再尋絕無人之地。”

“喔。”神駐蒔繪裝作聽得懂的樣子:“可是這又說明了什麽呢?”

“神曲地獄篇26歌分為四個部分,第一是但丁對弗洛倫薩的詛咒,結合當時的時代背景……算了,說了你也聽不懂,你只要知道,這一部分講述的是‘尤利西斯最後一次航行’就可以了。”

“尤利西斯在古希臘詩人荷馬的《奧德賽》中被描繪成一個英雄,可在但丁的《神曲》之中,他卻是一個卑鄙小人。他犯下了各種罪過,更是違背了上帝的旨意,執意向極西之處航行,在最後的時候觸發神怒,整艘船被打落沉入海底——而剛才那一段翻譯便是他在自己最後一次航行中激勵水手們所說的話。”

可事實上真是如此嗎?

北川寺陷入了思考。

但丁所塑造的尤利西斯或許的確卑劣,但同樣的,他也是具人文主義情懷的形象。

尤利西斯確實狡詐,可他同樣也體會到了人類所犯下的各種罪惡,在最後一次航行中還挑戰了上帝的權威。這無疑是在當時宗教思想所壓迫之下,絕對不能展露出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