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七章 嘴角的笑(第2/3頁)

“……”這個名叫做良的女生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在地上寫出了一串字符:

‘大門已經被打開,罪孽的逆五芒星將讓一切顛倒,在看守著冥府的樹底,尤利西斯將駛向地獄。’

“大門被打開?大門指的是天台的大門?冥府的樹底……是指聖心女子中學那棵有四十多年歷史的老樹嗎?”

良點了點頭。

北川寺還要再問什麽的時候,沾滿血跡的提包中發出一聲脆響,像是什麽東西解鎖了一樣。

那本書——

北川寺從懷中取出那本奇特材質的書,直接翻到第二塊鐵板。

他一眼掃視過去。

這一頁上面畫著圖像。

扭曲的山羊頭,散發著血光的逆五芒星湧出洶湧的猩紅的血水。

聖心女子學院被完全淹沒,唯有一艘巨船行駛在這片血水當中,在船頭站立著衫原玉子。

這大船乘風破浪,向著逆五芒星駛去。

“這個小女生的想象力真是挺厲害的。”北川寺將書重新放入提包,搖了搖頭。

在有關於彌撒黑魔法的記載中,逆五芒星代表著撒旦,也就是地獄的意思,換而言之底下的操場等於地獄,而作為‘尤利西斯’的衫原玉子將在這最後一次航行中落入地獄。

北川寺這一次也算是見識到中二病的厲害了。

特別是衫原玉子這種有文化的中二病……

可是現在線索已經全部都湊齊了。

衫原玉子現在就在那一棵大樹底下。

那棵擁有三十年歷史的老樹,在這個世界中象征著看守地府的大門。

“你跟我來。”

北川寺拽著白毛女生的手掌,二話不說地向樓底沖去。

現在他要做的事情很簡單。

把那個精神有些不正常的抑郁女生叫醒。

倘若叫的方法沒用,那就把她打醒。

北川寺不管用什麽方法,反正只要把她弄醒就可以了。

“前面有怪物!”一直注視著樓道變化的神駐蒔繪突然驚恐地叫出聲來。

北川寺面不改色地一腳踢過去把肉團怪物踢開。

“右邊有……”

“左邊也來了!”

“北川啊啊啊!!”

神駐蒔繪的口吃在這一刻似乎不復存在了一樣,神駐村鎮魂雙子的尊嚴仿佛已經被她丟棄,她正慢慢地往北川繪裏的方向靠攏……

在神駐蒔繪這種一驚一乍的叫喊聲中,北川寺終於完全跑出校舍。

頭頂依舊是昏黃的夕陽,那是仿佛能將人染上火焰一樣的顏色。

“我忘記問了,你和衫原玉子的關系是什麽?”北川寺一邊帶著背後的良向前跑去,一邊回過頭問道。

在北川寺的注視下,這個像是患上白化病的女生,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

‘朋友’。

而見到這一張紙條,北川寺一瞬間就明白了。

果然和他想的一樣。

懷抱著如此心情,北川寺拉著良,很快來到了一棵郁郁蔥蔥的老樹底下。

在樹底,衫原玉子穿著一身格子制服,正以恬靜的微笑看著跑過來的北川寺。

見北川寺停下腳步,她禮貌地露出笑容問候了一聲:“你好,頻繁闖入我夢境的陌生人。”

“……”北川寺沒有回復這句話,只是看著面前的衫原玉子。

與上兩次進入這裏的衫原玉子不同,面前的這個衫原玉子明顯知道自己處於什麽狀態,也自然了解現在究竟是怎麽樣的一種情況。

“你了解現在的情況嗎?”北川寺反問了一句。

“當然明白。”衫原玉子露出更加安靜的笑容:“如果再這樣下去……我會死掉的……不過我現在應該還沒死吧?”

“不知名的先生我非常感謝你能夠為我來到這裏,可是再繼續下去對我來說也是痛苦。不如就到這裏了吧?離開這兒吧。”

她的語氣帶著一種淳淳勸導的意思,目光也非常和善。

但北川寺卻猶如沒有聽見她話語中的意思一樣,站在原地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衫原玉子,性別女,年幼時與母親衫原理子生活,父親杉原木由於長時間的忙碌在外工作,沒有顧及到家中的大小事宜……”

衫原玉子沒有打斷北川寺,她教養良好地站在原地,以柔和的視線看著北川寺。

可那柔和的視線中,似乎帶著一種莫名的寒冷,讓神駐蒔繪都禁不住顫動了一下。

“在那個時候,能夠陪伴衫原玉子的,除了母親就只有三歲時拿到的禮物,一個發條式八音盒。”

北川寺擡起頭:“八音盒的聲音代表著你對昔日生活的向往,雜亂的音色卻代表著你將它遺落後難以忘懷的遺憾。”

“而這,也是你第一處內心傷痕,也是第一個心像。”

北川寺語氣不停,猶如交響樂家一般迅速進入到下一個話題:“實際上你在充滿灰色氛圍的童年之中,還有一抹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