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三章 汙濁

宇宙某處，輝煌的宮殿。

“你失敗了。”

死亡穿著黑袍，漫步在寰宇中，似乎興致上來了，隨意說了一句。

就像是對她養的一條野狗，隨便拍了拍頭。

滅霸一言不發，臉色冷漠，坐在大殿的邊緣處，無言的眺望著星空。

當他從黑暗中蘇醒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輸了，但自己卻復活了，被這個糾纏了自己一生的女人復活了。

復活，就意味著自己有被壓榨的價值，滅霸一直都很清楚這一點，但他始終始終，都搞不清楚死亡想要什麽。

死亡光著腳，外形依然是滅霸喜歡的造型，青色的嘴唇挑了挑，她來到滅霸眼前，湊過去，四目相對。

但這一次，滅霸依然沒有動。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想幹什麽了吧。”滅霸平靜地問道。

就好像不久前的瘋狂根本就不存在。

死亡舔了舔嘴唇，再次靠近，湊到滅霸的耳朵邊上，輕輕說了一句：“我想要的，你給不了。”

“我會為你搶回來。”

“但你失敗了。”

滅霸靜靜看著死亡。

“我知道你的潛力，你比任何我所見過的生命都要強大，同樣也更加危險……”

死亡眼中光澤流轉，但仔細看去，像是有無數的亡魂在哀嚎。

無數個宇宙中，執掌死亡權柄的她一直在糾纏著滅霸，這不是沒有原因的。

身為五大神之一的死亡，才不會那麽無聊，如果僅僅是為了找玩具的話，何必在無限多的多元宇宙中費這麽多手腳。

甚至有點犯賤的意味在裏面。

無數個宇宙，死亡死死糾纏著滅霸，伴隨著他出生，伴隨著他長大，伴隨著他一步步變強，並逐漸引導他走向她想看到的方向。

可惜，依然失敗了。

偶爾有比較成功的實驗品，但依舊不能讓死亡滿意。

但沒辦法，滅霸是她發現的唯一特殊的個體。

“你具備超越一切個體的強大適應能力，薩諾斯，這一點我始終沒有告訴過你。”死亡圍繞著滅霸起舞，皎潔的月光升起，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精靈。

在過去，如果她肯這麽做的話，滅霸會喜悅至極，但現在，滅霸眼中波動了一下，靜靜看著死亡。

“不可估量的成長性，無數種可能中的奇跡，以及連毀滅日都無法和你匹敵的強大適應性。”

死亡停下，踮起腳尖，伸出雙手，溫柔地托起滅霸的下巴，只是那明媚的瞳孔中，冰寒到極致的冷漠讓人無法忽視。

“可我輸了，輸給了一個看上去比我更加可怕的敵人。”滅霸開口。

“那只是看上去，薩諾斯，我知道你的潛力。”死亡說，“你知道嗎，神之領域最近很熱鬧，因為有一頭麻煩的東西沖進去，就連達克賽德都被擊敗了。”

“遠古毀滅日，一種人造兵器，連唯一神們都畏懼不已的怪物。”

“但我卻不怕，那件兵器雖然強大，雖然進化速度驚人，但我手中掌握著更加強大的兵器，一件能被我控制，具備更強成長性的人形怪胎。”

“就是你，薩諾斯，我一手推動了你的誕生，並把你的存在固定到整個多元宇宙，讓無數個宇宙中都會有你誕生。”

死亡溫柔地訴說著，就像是對情人進行著調皮的低語。

可滅霸知道，那是假的。要是過去死亡能這樣溫柔的跟他說話，就算明知是假的，滅霸也會瘋子似的去追逐，去拋棄尊嚴哀求，哪怕像一條狗一樣團團轉。

只要死亡能對他笑一笑，說幾句話就夠了。

直到他前所未有地戰死，再復活。

“我出生時，紫色的膚色就讓族人們排斥，我的母親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拿起手術刀要殺了我。”

滅霸低沉地說道。

“是我做的，是我讓你變得特殊。”死亡說道。

“可我讓你失望了，我連一個地球人都打不過。”

“不，薩諾斯，你成功了。”死亡柔聲道，“你有著強大的適應性，你能適應一切武器，任何東西裝載到你身上，你總是能最大化地把它們的力量發揮出來，這本就是最了不起的潛力，就連唯一神都比不上你。”

“接下來你想要我做什麽？”滅霸問道。

“去殺唐尼。”死亡靜靜道。

“好。”

滅霸起身，再一次前往了塞博坦所在的方向。

死亡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這是他僅存的人生意義。

也是死亡所期望看到的。

激戰再一次爆發，滅霸被唐尼一拳轟成了肉泥。

等再度睜眼的時候，滅霸看到了靜靜看著他微笑的死亡。那是最美的微笑，簡直比滅霸看過的任何事物都美好。

滅霸沉默了一下，起身，再一次的，前往了塞博坦的方向。

他沒有再去詢問死亡什麽，只是沉默地去做死亡希望他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