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 內戰（2）

美國隊長最終還是簽了字。

他摸著自己空蕩蕩的手臂，陷入久久的沉默，堅毅的瞳孔中露出一絲迷茫。

這個決定，是對，還是錯？

沒人知道，在結果出來之前，沒人知道這一點。

托尼看著史蒂夫簽了字，長長出了一口氣。搞定了史蒂夫，那一切都不是問題。

“我們的神呢？”托尼歪著頭，對著外形大變的托爾問了一句。

“我不會簽字的，我是阿斯加德的王，我會接受你們的指揮，因為你們是我的戰友。但我絕不會接受地球的指揮，性質不一樣。”身高接近三米的托爾沉聲道。

“好吧，好吧，神王閣下，你說了算。”托尼無所謂地收起了文件，最後看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然後走出了會議室。

“斯塔克先生！”蜘蛛俠追上去攔住了他，“我簽署了這個文件，我的嬸嬸會有危險嗎？”

托尼看了看周圍，然後把手搭到了蜘蛛俠的肩膀上，“相信我，孩子，你的家人會得到最好的保護。你沒見我和佩珀就平安無事嗎？我們過的很舒適。”

“我相信你，先生，事實上，因為你我才會簽字……”蜘蛛俠遲疑地說道。

托尼看了他一會兒，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

同一時間，哥譚，瓢潑的大雨傾盆而下，滾滾烏雲籠罩了一切，直透靈魂。

數道身影屹立在一座大廈的頂端，瓢潑大雨盡數拍在他們身上，也不能讓他們的身軀產生絲毫的動搖。

“就這樣決定了，《超級英雄注冊法案》這種東西，我們正義聯盟絕對不會簽署。超級英雄之所以是超級英雄，就是因為奉行著公正。但當這種強大的公正被置於陽光之下，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偌大的披風被大雨拍下，緊緊貼在蝙蝠俠的身軀上。那面罩後面的瞳孔，一如既往地冷靜和理智，他俯視著雨水下的哥譚市。

“沖突一定會產生，當一部分人選擇了妥協，那麽我們這些不肯妥協的就會遭到敵視和針對。”戴安娜沉聲道。

“那就讓他們來吧，我們從來不畏懼一切不公正的行為。”超人平靜說道。

“我們會和復仇者們交戰嗎？”閃電俠撓了撓下巴。

“我們不會主動和他們產生沖突，但如果他們主動找上我們，那一切都不一樣了。”蝙蝠俠沙啞著嗓子。

閃電俠沉默了一下，最終嘆了口氣，什麽話也沒說。

接受法案，一切都會被放到陽光之下，那對閃電俠來說就太糟糕了。他不怕任何人，但他的親人朋友們可不一樣，會被瘋狂的罪犯們殺死的。

蝙蝠俠靜靜站立了一會兒，率先移開腳步，跳下了大廈，張開雙翼的他，像是一只黑暗中的幽靈。

“我會去和托尼談判，他想當國防部長，不應該把不相幹的人綁上他的戰車。如果他執意奉行政府的意志逼迫我們……做好準備吧。”

蝙蝠俠的聲音從雨中傳來，被雨聲阻擋，變得斷斷續續，像是被黑暗中的某些東西刻意阻斷。

“不會發展到那一步的。”超人安慰身邊的戰友，微笑的臉上帶著巨大的親和力，但眼中的憂慮卻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住。

糟糕的情況，早就被超人演算了無數遍，只是希望這不會成為現實……

……

墨菲定律證明，越是擔憂的情況就越是會成為現實。

鋼鐵俠成了國防部部長，公開發布聲明，《超級英雄注冊法案》是對公眾的安全負責，每一名超級英雄都有必要接受法案。同時，法案會嚴格遵循保密原則，所有的信息都會以最高機密的保密等級封存。

當然，保密什麽的，聽聽就好，誰真信了才是傻瓜。

在一群戰力超群智慧超絕的超級罪犯面前，任何所謂的保密都是可笑的東西。

而且是政府保存的秘密，幾乎等同於不設防。

這消息一傳出，世界輿論立刻就炸了。

一切有識之士不希望看到的場景，似乎不可避免地出現並迅速滑向了深淵。

日漸濃厚的火藥味和來自於官方某些人的咄咄逼人，把事情推向了更加糟糕的境地。

內戰，已經不可避免。

這次事件沒有對錯，是真正意義上的理念之分。

鋼鐵俠是對的，他不想讓超級英雄們的力量失控，而且他早就公開了身份，也有能力保護好親近的人。

蝙蝠俠也是對的，他是黑暗騎士，永遠遊走在黑暗中卻向往著光明，他絕不肯公開蝙蝠俠的身份，對一切也保持著懷疑。

無所謂對錯，純粹是理念和認知的差距。

正如唐尼所說，誰也不知道會死多少人……包括當事人雙方，他們自己也不會料到會死多少人……

……

唐尼坐在莫比烏斯之椅上，接收著椅子傳來的大量的信息。地球上發生的一切，都逃不過唐尼的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