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魔女的使命

畫卷鋪開。

畫卷中的場景與之前眾人所在之處幾乎是一模一樣。

一樣的黑暗年代的建築風格，一台的高台，一樣的階梯，一樣璀璨的塞姆利亞石結晶。

不同的是，畫卷之中的視角處於高台之上，眾人處於高台之下。

畫卷的主角是一對青年男女，俱是金發，俱是氣勢驚人，連塞姆利亞石結晶這般耀眼之物都不曾奪去兩人的存在感。

男子伸出手，似乎想要摸一摸那散發著靈光的晶瑩之物：“這就是自古流傳至今的‘靈石’結晶——光輝實在是莊嚴美麗啊。”

女子輕輕一捋鬢發，無雙英姿之中多出些許的柔美：“尋求之物在考驗的彼方——正如魔女告訴我們的呢。這麽一來，也就能夠壓制那場‘災厄’了吧。”

“沒錯。決戰將近。《巨大騎士》——從接觸到其一端時開始，我們便受到了命運的指引了吧。”男子轉過身，將手伸向女子，“你願意和我一起來嗎？”

“呵呵。”女子笑了，風華絕代，“這還用問嗎？殿下。我會一直與您為伴，直到蒙女神寵召的瞬間——”

雙手相握。

光芒又一次吞沒了視野，畫卷緩緩合上。

……

與此同時，身在《星見之塔》的阿瑞安赫德心生感應，一雙美麗的眸子泛起一層氤氳。

“我會一直與您為伴，直到蒙女神寵召的瞬間——”

“你被女神寵召，我卻留下了。”

“德萊凱爾斯，德萊凱爾斯……”

近兩百年不曾流過淚她，幾經哽咽。

……

視野恢復，黎恩低著頭，怔怔地盯著自己的雙手。

上面殘留著的溫軟似乎在告訴他，剛才的握住那位女子的手的不是別人，正是他。

四個“精靈洞窟”，四幅畫卷。

一幅比一幅真實，一幅比一幅鮮活。

黎恩的心中仿佛有某種被封印的東西正破封而出。

就在黎恩分不清是真是幻之際，其他人已經先一步回過神。

“剛才看到的是……那個金發的少女，果然是——”勞拉半是茫然半是疑惑。

“姐姐，你究竟做了什麽？”艾瑪問道。

“只是一點額外服務罷了。”投影中的薇塔雙手抱胸，“把原本身為灰之啟動者的黎恩同學才能看到的景象，硬是讓大家都能夠看到，也就是250年前的《獅子戰役》——其背後所隱藏的真實記憶。”

此話一出，除去黎恩以外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這麽說剛才的記憶果然是……”勞拉的聲音開始顫抖。

“不錯——《獅子心皇帝》德萊凱爾斯·萊澤·亞諾爾以及《槍之聖女》莉安娜·桑德洛特。”說到莉安娜這個名字時，薇塔的眼神有一瞬的遊移，“他們在那場《獅子戰役》中，和騎神一同馳騁沙場，並且被卷進與其他‘巨碩之力’間的紛爭當中喔，正如黎恩同學和克洛一樣。”

“在那場《獅子戰役》背後有騎神之間的戰鬥？”亞麗莎驚叫道。

“哼，一派胡言，那種事聽都沒聽過！”勞拉嗤之以鼻。身為桑德洛特家之後雷格拉姆的領主家，亞爾賽德家中存放了大量關於《獅子戰役》的珍貴文獻，而這些文獻勞拉統統看過，從來沒有發現任何關於騎神的記載。

“不……”艾瑪搖頭道，“我曾經聽‘婆婆’——‘長老’說過……難不成……”

“呵呵，你總算也開始明白了呀？”薇塔笑道，“‘巨碩之力’的碎片們注定會受命運的指引相遇，且互相爭鬥——同樣的事情每當帝國動蕩時便會發生，已不知幾度重演。而真相最終將會從人們的記憶中消失——就，是，這，樣，一，種，機，制。”

“你說……機制……？”勞拉劍眉微皺。

“理解不能。”菲的眼睛裏冒出了圈圈。

“嘻嘻，要理解這樣的事情或許不太容易也說不定呢。”薇塔本人雖沒有惡意，但間接嘲諷了一把某些人的智商，“不過，那也沒辦法呀。因為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運作的。”

“……難不成，薇塔，你說的魔女真正職責是指——”瑟蕾奴若有所思。

“沒錯——要肩負起這巨大機制與洪流的一端，並加以管理。這才是我們‘魔女’原本的職責。嘛，新手魔女和使魔應該是第一次聽說就是了。”

艾瑪身體抖動得更厲害了。

薇塔繼續說道：“我想婆婆應該也是想避免增加你的負擔所以才絕口不提的，在不知道使命本質的情況下，為了使命活到現在，我可愛的妹妹——實在很可憐，對吧。”

出乎薇塔意料的是，艾瑪的身體突然不抖了，眼神也變得清澈起來，因為搭在她肩膀上的手，黎恩的手。

“艾瑪，要一直面向前方，不要背對真相。”黎恩嗓音溫醇，“別忘了我和你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