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3章 煌魔城之戰(十)

“這就是您所說的阻攔?”黎恩目現奇光。

“當然。”莉安娜點頭道,“如果沒有抱有相當程度的覺悟,沒有資格踏入最終的舞台,剛才的那一招會真的重創你們——好在,你們沒有讓我失望,沒有讓你們自己失望。至於能從中收獲多少,就要看你們自己的悟性了。”

“原來如此。”黎恩躬身行禮,“感謝您,聖女大人,一直以來都很感謝您。”

“感謝您,聖女大人。”VII班全員跟著行禮。

“不必多禮,只是對你們一路奮戰至今的一些小小的鼓勵罷了。”莉安娜呵呵一笑,嗓音柔和,“真要謝我的話,就努力變得更強,直到與我比肩的一天。”

“呃,這個難度太高了吧。”以亞麗莎、艾略特等人為首非戰鬥員的人如是回答。

“必不讓您失望。”以黎恩、勞拉為首的戰鬥員鬥志昂揚。

不同的回答,不同的道路,談不上孰優孰劣,只是選擇不同。

“讓我失望沒關系,重要的是不讓你們自己失望。”莉安娜諄諄教導:“我想做的事情做完了,接下來是《深淵》的委托。她希望我攔住不相幹的人以及規格外的戰鬥力——莉夏,陪我活動活動吧。”

莉夏看向黎恩,將決定權交給他。

黎恩沒有回望莉夏,而是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莉安娜:“這倒是沒問題……不過……那件事……”

“舞台離這裏很近,我從這裏過去不需要多少時間。”

“可惜了,我本想請您見證我與克洛的最終之戰。”

“我的時代已經過去,現在是屬於你的時代。而且,我看得見,精靈會替我看著。”

“那就沒問題了。”黎恩微微點頭,對莉夏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你就陪聖女大人好好過過招吧,你的父親曾經摘下她的面甲,現在輪到你了。”

“父親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而且會比她做的更好。”莉夏眼神堅定,那是父親的希望,也是黎恩的希望。

“立志登頂武道巔峰之人就該有這種氣度。”莉安娜語帶欣慰,“超凡之下比的是招式,超凡之上比的是氣度,無敵之人首先得擁有一顆無敵之心。”

“受教了。”黎恩、勞拉等志在武道之人紛紛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贊同您的看法,卻不需要這麽做。”莉夏淺笑嫣然。

“哦?”莉安娜不解。

“我之所求不是無敵,也不是如您一般立於武之頂點,我想要的只是永遠陪伴在黎恩身邊。他注定要登臨絕頂,一個人站在絕頂會感到孤獨,但黎恩不會孤獨,因為我會陪著他。”

陪伴黎恩,這就是莉夏的信念,也是她的動力,只要黎恩不停下腳步,莉夏就不會停下腳步,甚至比黎恩走得更快,更遠——所以她成為了大崩壞以來最年輕的超凡強者。

“莉夏……”黎恩雖已明了愛人之所想,此刻聽她吐露心聲仍是覺得心中感動。

亞麗莎、勞拉等人則是覺得自慚形穢,無論是心意還是信念她們都比莉夏差得太遠,太遠了。

“不後悔?”莉安娜輕聲問道。

“不後悔,從他握住我的手把我從黑暗中帶出來的時候就不會後悔,無論我變成什麽樣子。”平靜的口氣,象征著莉夏深入骨髓的堅定意志。

“真的……真的和她很像呢……”莉安娜喃喃自語,“黎恩,你很幸運,能遇到像莉夏這樣的女子。”

“是啊,遇上她本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黎恩的眼角彎起一絲醉人的弧度,即便是人渣了,即便是花心了,即便是喜歡他的女孩子都在,他仍舊會坦然說出此事。

在接受亞妮拉絲與科洛蒂亞的心意之前,黎恩曾捫心自問,如果莉夏不能接受他的花心,他會如何去做?

答案是——放棄所有的花花草草,專心只愛莉夏一人。即便內心會覺得痛苦,覺得惋惜,即便會傷害其他的女孩子,他也會承受。

沒有什麽值不值得,只是因為愛了就是愛了。

“我很羨慕你們,也衷心祝願你們能永遠相伴。”莉安娜的聲音中多了一絲的寂寥,“不過——莉夏,黎恩背負著一份連他自己都不曾知曉的神聖使命,要想永遠陪在他的身邊會比你預想的要難上十倍甚至百倍,你到底能不能做到,就讓我驗證一下吧。”

“如您所願。”莉夏擎出一對靈劍,“黎恩,還有各位,你們繼續前進吧,去往最終的舞台,我會在這裏為你們送上祝福之舞。”

右手是家傳的《莫邪》,自接受家族傳承起便一直陪伴著她。

左手是黎恩為她奪還的《幹將》,幹將莫邪成雙成對,就如她與黎恩一樣。

月華布滿了這對靈性之劍,攜帶著莉夏的信念,攜帶著對黎恩的癡情,起舞。

在莉夏的道路上,武即是舞,舞也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