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6章 凱恩的末路

黎恩等人又一次回到了《緋紅王座》。

王座內的景象和來時一樣，地面溝壑縱橫，立柱東倒西歪，到處都是激鬥的痕跡。

瓦利瑪和奧爾迪涅依舊停放在原來的位置，其他人也依舊聚攏在一起，接受莉安娜的保護。

唯二的不同是凱恩和《緋紅魔王》。

《緋紅魔王》回到了封印中，變回了《緋之騎神》泰斯特羅莎的模樣，雖然看上去傷勢很重，但據薇塔的探測，它沒有傷到核心，仍可以用漫長的時間來進行自我修復——不知道騎神在制造時使用了什麽黑科技，只要不傷及核心，就可以慢慢復原，瓦利瑪和奧爾迪涅基本不需要保養和維護也是因為用了同樣的黑科技。

與《緋紅魔王》相比，它的臨時《啟動者》凱恩就要慘得多，一身由國際頂級服裝師手工縫制的華美禮服因為無數淩亂的破口和凝固的血塊變成了乞丐服，透過破破爛爛的衣服，可以清楚地看見他身上淩亂的傷口。

令人吃驚的是，這些傷口看似猙獰可怖，實際上傷口都不深，大多都停留在脂肪層，只有少部分傷及肌肉，更深層的一道都沒有，不知道是該感嘆他的強運還是《緋紅魔王》太硬——按照黎恩和克洛的刀砍劍斬的手感，《緋紅魔王》的防禦力就算沒到高純度塞姆利亞結晶的程度也差不了太多，以至於黎恩需要一口氣砍出幾百刀才能奠定勝局。

不過，這些都不是凱恩變化最大的地方，凱恩最大的變化是他的頭發。那一頭和艾略特稍淺一些的橘色披肩長發徹底變成了白色，不是奧蕾莉亞伯爵的那種亮眼的雪白，而是近似於人至暮年的灰白。

“這個變化會不會就是他能啟動《緋紅魔王》的原因？”黎恩蹲在凱恩身前思忖道。

“很有可能。”克洛也是同樣的姿勢，“薇塔說過，《緋紅魔王》只對亞諾爾皇族血脈起反應，凱恩公爵血脈稀薄，本該無法啟動《緋紅魔王》，他應該是用了某種手段才得以成為《啟動者》，而代價就是這一頭白發。”

“呵呵，和我們打了一架就變成這幅慘樣，想要憑借《緋紅魔王》支配帝國果然是個妄想。”黎恩嗤笑道。

“話說回來，白發啊，到底是什麽樣的代價會讓頭發變色？壽命嗎，開一次獻祭十年那種的。”艾瑪開口道。

“我想不是，看他的皮膚和肌肉，不像老了十歲的樣子。”薇塔搖頭。

“那是？”

“是血脈。”肯帕雷拉悠悠嘆息一聲，“代價是他的亞諾爾血脈。從太古時代綿延下來的血脈都有著特殊的表現形式，如同太陽般耀眼的金發就是亞諾爾家血脈的體現，那是無論如何化妝都無法模仿的。凱恩公爵雖然是血脈稀薄的旁支，發色沒有尤肯特陛下那樣純正，但依舊沾染了部分血脈特性，所以他的頭發比一般的橘色要更加鮮亮。如今失去了亞諾爾的血脈，也就沒了這種特性。”

“那個，開這玩意都要以血脈為代價嗎？”黎恩問道。

“如果是血脈濃度夠的正規《啟動者》自然沒有影響。本來，我們的計劃就是在你們對決後，啟動《緋之騎神》，並引導他升華成為‘神’，沒想到會變成‘魔王’，真是的，我該怎樣向《盟主》匯報啊。”肯帕雷拉抱怨道。

“會演變成這樣的局面是我的疏忽。”薇塔深深低頭，“黎恩同學已經通過克洛和《鋼》兩次警示，我卻太過相信自己的判斷，沒有做進一步的安排，一切都是我的責任。”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先把眼前的事態收拾好再考慮其他的事情。”肯帕雷拉說著淡淡地瞥了凱恩一眼，“結社不會背棄契約，但如果有人違背了與結社的契約，我等絕不放過。”

“咦~~~”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凱恩突然身體一抖，這下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這家夥是在裝昏。

仔細一想倒不是不能理解他的做法，最後的依仗被敵人以更為強硬的姿態粉碎，此時的凱恩已是一無所有，考慮到身陷敵陣，孤立無援的現狀，裝昏是最佳選擇，至少這樣可以免遭敵人羞辱，沒想到被高深莫測的肯帕雷拉一眼看穿。（其實七姐也能看穿，只是看都懶得看凱恩一眼。）

“嗯……該怎麽處理他好呢？”肯帕雷拉托著下巴，露出半妖艷半危險的笑容。

“我有一個提議。”黎恩不無惡意地說道。

“哦？說說看。”

“你當年在利貝爾搞事那會兒不是抓了個叫基爾巴特的秘書嘛，沒記錯的話，你把給他做了各種各樣的肉體改造，玩得好像還挺開心。托你的福，他還獲得了獵兵的戰技和身體強度，自稱新基爾巴特。那家夥還因此寫了本《人體改造論》，成為黑暗文學中的佼佼者，我看了其中幾章都覺得渾身雞皮疙瘩直起，難以想象真都經歷一遍會有多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