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先手必勝(第2/3頁)

或許這就是“心”吧。

比起計算和推理,項南星總是會去理解其他人,站在其他人的角度看事情,對他來說這是與生俱來的本能,然而卻是梁京墨需要費盡心思才能做到的事情。

“真羨慕你這種笨蛋啊。”梁京墨暗自嘆道。

“首先,你先聽我把這堆亂七八糟的話說完,再告訴我你的想法。”他心裏有了決定,便沉聲說道,“首先有一點我相當肯定,他們現在還沒用上那最後一台機器。”

“為什麽?”

“因為我把它藏起來了,藏在一個即便是主持人,短時間內也很難找到的角落。”

這種小孩子似的做法讓項南星一陣無語,然而轉念一想,這確實是在遊戲規則下非常有效,而且很有梁京墨式擦邊球風格的策略。在當時只有他一個人的情況下,如果測試數字的話就會給敵人留下線索,但如果什麽都不做的話又不符合他的風格。思來想去,梁京墨幹脆就把機器藏起——既然自己一時用不上,那就讓敵人也沒法用吧。

不過,這種行為不算違反規則麽?項南星仔細觀察身邊的這台測試機器,發現它並不是被牢牢固定在地板上的,只是用簡單的螺絲鎖在了旁邊的辦公桌上,只需擰開後便可搬動。規則限制的是不許“破壞”機器,機身上的傳感器也是針對那些作用在其上面的壓力,但擰開螺絲這件事還不至於觸動傳感器,隨後的搬運更是只要足夠小心即可。

“雖然這設計看上去確實像有這麽個意思,不過真虧你有勇氣上來就冒險,最後沒事也算命大了。”項南星苦笑,“哪怕只是很小的幾率,但說不定主持人會把拆卸行為認定為破壞的一種呀。那樣的話你一動手就出局了。”

“我可不用拆機器啊,只要它放倒,再拆下其他的桌椅,組合後放在上面掩蓋一下就行了。”梁京墨笑了笑,“而且既然這遊戲是那個‘深淵’徐聞設計的,那麽這種做法原本就是規則默認的吧。最近我總覺得漸漸能摸出他的思路了呢。”

“遊戲開始時我就在想,它讓四個玩家分別抽取紙牌,然後通過電梯出發,應該是要用紙牌來區分每個人不同的初始條件,然後再把玩家都送到各自的樓層上開始遊戲。這個遊戲總共有三個測試用的機器以及一個修改用的機器,剛好在一個樓層放置一個;而四張牌裏只有‘A’的地位特殊,對應的可能是修改機器,而我們出發的每一層裏都應該有一台測試機器才對。所以遊戲開始後我第一件事就是在本樓層裏搜索機器,果然很快就被我找到了。”

“找到之後,我檢查了一下機器,就像剛才說的那樣把它藏起來,然後往下一層走。你應該也感到奇怪吧,為什麽我一開始抽到的紙牌是‘J’,卻是倒數第二個出發,對不上號。”梁京墨說,“我也一度很困惑,後來我回想了一下,發現我們被送上樓的先後順序剛好和我們抽取紙牌時的順序完全相反,你最早取牌,最後一個走,而我取牌在你之後,再之後是卡拉和十二,全對上了。這說明出發順序只是一個障眼法,用來影響我們對紙牌意義的判斷。”

“而後我推測,‘J’、‘Q’、‘K’分別對應的三個樓層很可能是相鄰的,而‘A’的那一層則有著多種可能性。我往下走,就是為了確定樓層的分布情況。如果我在下一層看見的是抽到‘Q’的你,那麽說明樓層分布應該和牌面大小相反;如果我看見的是抽到‘K’的卡拉,說明上面這一段分析完全錯誤。只不過當時,我在那一層見到的是那個‘負鼠’十二。”

他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臉上表情有些復雜,仿佛勾起了什麽不好的回憶。

“我當時遠遠看到他了,就坐在出發點的電梯邊上,好像遊戲開始後一直沒動過。他也看見我了,但卻沒有對我做什麽,只是坐在那裏遠遠地點了點頭,連動都沒動像是在等著什麽。我心想他頂多就是在虛張聲勢,但很奇怪,這個時候我心裏又感覺他好像真的看穿了什麽似的,那種感覺非常討厭,簡直跟白夜祭那會似的,有點可怕……算了,先不說這個。”

梁京墨擺擺手:“於是我猜測樓層從上到下的排列應該是‘KQJA’,我們的終點既然是發射信號的地方,那應該是在最高點,就算不是上面,至少也該在我們現在身處的‘K’層。而這樣一來,修改數字的地方則是在遊戲場地的最低一層,到終點的距離最遠,改完數字後還得有辦法走到最上層才能通關,這個設計也符合‘深淵’那個家夥的審美習慣。為了確認這個推測,我用最快的速度跑到現在我們所在的這一層,把該找的找到了,又看到了這台機器,然後才往下走了一層,回到我們剛剛見面的地方。你那時會看到我滿頭大汗,就是這堆體力活給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