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皇帝首戰(第2/3頁)

這個人,難道連操控圓盤的做法都破解了?

不,不僅如此。徐聞回想起剛才的對話。第一次提到的“槍決”,是他從姜涼口中引出的關鍵詞,但第二次卻是對方在認出自己後再次強調。乍一看“以槍對決”是徐聞希望得到的結果,但這裏面又何嘗不是姜涼有意的引導?如果他一早已在“以槍對決”的分類下安排好了對應的遊戲,那意味著不管是項南星的挑戰也好,徐聞自己在剛才的計策也好,其實一早都在他們預測的範圍之中,這預測,甚至在“白夜祭”剛剛結束時就已經定下!

傳說中黃老的“一策千裏”也不過如此吧!

驚訝的情緒在心中止不住地翻騰,難以平靜,但按照規程,徐聞還是必須收拾心情,先向雙方介紹遊戲規則。

“‘毒牙’遊戲裏使用到了手槍,因此被分在這一類別下,但槍械在這裏面並不具有實質上的殺傷力,真正致命是毒液注射的行為,這與它的名字完美呼應。”徐聞說,“遊戲規則我只說一遍,有任何疑問的,請在我結束介紹之後提出。”

“這是一個雙人對決的遊戲,雙方按先後順序,輪流擔任進攻方與防守方的角色。每回合主持人會為進攻一方提供手槍和一顆橡膠子彈,玩家必須將子彈裝入其中一個彈倉,然後向對方射擊,直到射出子彈為止,最多可以射擊六次。每次擊發前,防守方的玩家必須提出觀望或是防禦,後一種情況下攻擊方必須移開槍口後才能開槍。”

“在遊戲過程中,雙方玩家的靜脈中會各自刺進一個注射針頭,連接著勾兌生理鹽水後削弱刺激性,但累積一定劑量後仍足以致命的毒液。每一輪中,防守的玩家每提出一次防禦,他就必須付出讓自己毒液計量增加一毫升的代價,若是防禦落空,攻擊方移開槍口後未射出子彈,則在此基礎上額外追加一毫升計量。”

“這部分累計的毒液劑量在達到五十毫升的標準線前只是數字增加,不會立刻注射。與之相比選擇觀望不會增加計量,但若是防守方處在這種沒有防禦的狀態下,而進攻方又射出子彈的話,不管現實中的子彈是否命中身體,防守方都將被判中彈,並且立刻注射十毫升的毒液。每當有人倒地,作為主持人的我都會盡力實施救護,並且在確認其可以繼續後重開遊戲。這個遊戲將一直進行,直到……”

他看了項南星一眼,搖了搖頭。

“直到其中一方確認毒發身亡為止。”

這一眼是對項南星的同情,卻不是因為徐聞認定他是必輸的一方。對於項南星來說,以往那些遊戲的勝負規則裏或多或少都藏著“讓所有人都可以活下來”的選項,因此他得以想方設法貫徹自己“不殺”的信念。然而這一次的遊戲卻直接限定了不死不休的勝負條件,這樣一來,要想在遊戲中獲勝,他就不得不親手殺了姜涼。

項南星深深吸了一口氣。

光是看到這樣的勝負條件,他就能感受到“毒牙”白蘇滿滿的惡意,仿佛刻意為了不讓他達成目標才設計的遊戲,然而此時面對的是強敵,明顯不是分心考慮那些多余事情的時候。

他思索著。徐聞剛才的規則介紹雖然詳盡,但其中還藏著不少值得深究的細節。換做之前,項南星會向主持人確認這些疑問,但現在的他已經熟悉了西鳳的這一套,明白只要是規則不反對的即為可行,而“確認細節”這一行為卻可能會暴露自己接下去的策略。

尤其當對手是那個“第一位”的主持人。他的智慧自不必多說,對這些遊戲的規則以及衍生的變化更是爛熟於心,稍微在提問中泄露出一點點線索,自己的意圖就可能被他看穿。因此對於這些細節上的問題,他只能選擇獨自思考。

“沒有疑問。”項南星說。

“但我有疑問。”姜涼卻說,“雖然這場遊戲使用的是橡膠子彈,為的只是要標記這一槍是否有攻擊性,但橡膠子彈本身也具有殺傷力,在這種距離下射中要害仍有可能導致死亡。”

他微笑著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比方說直接射中眼睛的話,巨大的動能可能會使得柔軟的子彈貫穿眼眶,直接進入大腦,那樣一來玩家就不是死於毒液的注射,而是死於射擊了。這個恐怕與遊戲一開始設計的初衷不符。”

項南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奇怪他為何會提出這樣的問題。以主持人的眼力和經驗,光是看一眼槍口朝向就足以判斷出彈道軌跡,提前做出閃避,所以哪怕是真的子彈都未必能傷到他們。相反項南星還沒有這樣出神入化的本事,就算看穿了,身體的動作也明顯跟不上反應,兩人中明顯是他更危險。姜涼的這個提法,看上去倒像是在為他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