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人為改寫

“是嗎，老師想限制我的行動或者說態度嗎。”

索菲婭的視線在書上快速移動，頭也不擡，接著說：“我還以為老師選我的時候什麽都想到了，或者說什麽都可以接受。如果不是有這樣的心理準備的話，我認為不會有人敢這樣做的。雖然我承認作為海德家的孩子之一，在導力方面有著足夠的自信，但那家夥不也一樣麽。而至於老師你，什麽都想要，什麽都想拿，一不小心就會什麽都得不到。不過看起來你至今為止都挺幸運。”

科洛絲也好，她也好，最後都沒有跟他計較。

“並不是想管，只是看看需不需要我幫忙。”

白不醉一攤手，走到另一邊的書架開始找其他書籍。

“不，你幫不了。我跟參賽隊伍中其他人的關系變得惡劣又會怎麽樣，這本來應該是由你考慮的事情。你無法要求我做什麽，也不用指望我會順著你的意思行動——這件事重要不重要跟我沒有任何關系。剛才問你滿不滿意，只是單純因為我做的事巧合和故事裏相似罷了。”

索菲婭一頓。

“而且，要我選結局也不是不可以：我不僅會跟她們作對，還要勸白不醉老師考慮清楚派我上場的話我會不會添亂吧。”

索菲婭說完合上了書本，看向白不醉。

白不醉笑著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書，“看來你做出了你的選擇。”

“我什麽都沒有選。”

只是，順著原本軌跡前行。

索菲婭直接離開了。

過了一會，有個小腦袋探了出來，從白不醉這排書架的盡頭。

“我沒有被發現吧？”

“不是每個人都會像我一樣走到哪都習慣性用感知魔法偵察周圍情況的。何況你有看到她吟唱麽？”

“那就好。”

小腦袋的主人，那個跟白不醉關系密切的少女，清玨，從書架後走了出來。

白不醉問：“話又說回來，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老師猜不出來我是在躲菲妮婭我一點也不意外的說。”清玨笑著站到白不醉身邊。

“躲菲妮婭……”

“因為下午的事情。”清玨眯眼笑了笑，說：“她認為雖然我沒有什麽錯，不過希望我以後的立場不要太過明確。”

“恩……是因為不想讓索菲婭太難堪吧，怎麽說也是隊友。”

“如果是老師求我的話說不定還有一點用，菲妮婭的‘希望’沒辦法讓我動心。真要說起來，菲妮婭嘴上說著我沒有錯，實際上想來勸我本身就是‘覺得清玨做的不對’吧。”

“不對麽，我覺得用‘不完美’來形容比較準確。怎麽，菲妮婭的態度會讓你生氣嗎？”

“不生氣，只是跟老師抱怨一下。所以，老師會求我嗎？”

“……”

白不醉本想無視掉的，卻被挑出來單獨提問了。

“你剛才不是已經把我跟索菲婭的對話都聽完了麽，索菲婭的意思就是不需要我做什麽，自然也不需要你做什麽。”

“我只聽懂了一部分。”

“這樣啊。你吃過飯了沒？”

“恩。”

“那不如來我家喝杯茶？”

“老師家不就是小玨現在的家。”

清玨擡起頭。

-

離開圖書館之後，師生二人來到教師公寓區。

從救趙一二的事以來，白不醉都在刻意躲著清玨，但真要說他是不是不想見到清玨、不想跟清玨說話，答案是否定的。

他只是擔心自己招架不住清玨的攻擊。

關於索菲婭在隊伍中的處理方式的事情，少女當中除了菲妮婭，也就只有清玨能讓白不醉不用顧慮太多傾述與商量了。

白不醉告訴清玨，他希望索菲婭在隊伍中的存在能夠刺激其他人的上進心以及看到自己的不足。但他又不想看到索菲婭做得太過分以至於讓其他人受到創傷。

在這一點上，菲妮婭的看法沒有任何問題：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其他人的反應不太激烈，那麽索菲婭就不至於顯得太過可惡。

另外，剛才索菲婭拒絕了白不醉包含有拉攏意味的話語，也就是說，“平衡”沒有辦法在索菲婭那裏達成。

“老師在選人之前就沒有考慮過後果嗎？反正只是利用的對象，所以什麽都無所謂哦，小玨也覺得莉絲公主居然也在隊伍裏怎麽都無所謂哦。”

出現了，興師問罪。

“恩恩……後果嘛，當然是想過的。不如說，索菲婭的選擇其實我有應對方式。”

“哦？”

“而且這件事跟小玨你有關。”

“跟我有關啊。”

在“第四種結局”當中，“敵人”的本來目的並非他自己說出來的，而是被孩子一方的人發現的。

駕駛大賽過後，科洛絲翻車的時候，白不醉有把索菲婭的表現看在眼裏，他覺得至少在索菲婭心目中，科洛絲的性命是比輸贏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