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孤家寡人】

“為什麽?”希亞皇帝張著嘴,難以置信地說道。

“這……這恐怕要問你自己。”羅維說。

希亞皇帝當場爆炸,直接上前抓住羅維的衣領,瘋狂地咆哮道:“她是我的妻子,我怎麽會不愛她?!快把靈魂寶石給我,給我!”

羅維推開他:“夫妻未必相愛,皇帝更未必愛皇後,這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你愛不愛你的妻子,我想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希亞皇帝再次上前抓住羅維,有些聲嘶力竭地吼道:“我清楚我愛她,快把靈魂寶石給我!我要靈魂寶石,快給我!!”

羅維嘆了口氣:“我也希望你能帶著靈魂寶石離開沃米爾星,但這不是我說了算。根據靈魂寶石的判定,你就是不愛你的妻子,獻祭無效。”

希亞皇帝依舊不甘心,粗重地喘息著,但卻說不出話來。

過了片刻,他轉身走到一個臣屬身前,沉聲說道:“奧卡首相,你宣誓過要誓死效忠我,對嗎?”

“是的,陛下。”奧卡首相低頭說道,他看上去已經年紀很大,頭發花白,但精神依舊矍鑠。

他幾乎沒有猶豫地又說:“如果您需要的話,我願意作為祭品為您換取靈魂寶石。”

“不。”希亞皇帝卻否決道,“我不能獻祭你,帝國復興需要你的力量。”

隨後他將目光挪向奧卡的身後:“我要你獻祭你的兒子。”

奧卡聞言色變,下意識地護住站在自己身後的兒子:“陛下,這,他……他還是個孩子!”

希亞皇帝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直視著他的眼睛:“我知道他是你唯一的孩子。但你應該明白,這麽做是為了我們的國家、整個希亞民族的未來。為此我已經犧牲了我的妻子,奧卡,你說過要誓死效忠,不是嗎。”

奧卡首相久久沉默。

過了一會,他轉身看向兒子:“我的孩子……”

“父親……”兒子驚恐地後退。

希亞皇帝一把拽住他,將他拖到懸崖邊上,然後看向奧卡首相,咬著牙說道:“由你來,推下去。”

奧卡首相嘴張了張,緩緩走過去,看著自己的兒子。

“不要啊,父親,我不想死!”少年跪在地上,淚流滿面地央求著。

奧卡首相伸出手,但卻停在了半空,遲遲沒有推向兒子,枯瘦的手指不住地顫抖,顯示出他內心的掙紮。

與此同時,其他幾十個人目睹著這一幕,不禁彼此議論起來。

“那孩子太可憐了!”

“我想首相不會這麽做,這是他唯一的孩子,他看得比命還要重要……”

面對類似的聲音,人群中立刻有人反駁:“難道你認為首相不該獻出他的孩子?”

奧卡首相依舊沒有動作,顫抖的手停在半空。

“你該在猶豫什麽,我的首相?”希亞皇帝問道,“為了希亞的復興,人民會銘記你的貢獻和犧牲。”

半晌。

奧卡首相長長地呼一口氣,放下手臂,搖了搖頭:“抱歉,陛下,我做不到……”

“你說什麽,做不到?”希亞皇帝睜大眼睛。

奧卡首相低頭:“是的。我無法遵守您的命令,請您以叛國罪處死。”

“你……”希亞皇帝嘴角抽搐,情不自禁地握緊了拳頭。

“哼!”他憤怒地哼了一聲,但沒有處死首相。

希亞皇帝再次走到人群中,左右看了看然後伸手一指:“我的外交大臣,你和你的妻子情比金堅,現在,就是你們為國獻身的時候了!”

他的神態有些瘋狂,語氣也與逼迫無異。

眾人將目光都投向外交大臣,氣氛安靜得如同凝固,讓人喘不過氣來。外交大臣則一言不發。

希亞皇帝愈顯狂躁,走上前去抓住他的衣服:“該死,你究竟在猶豫什麽,難道你要坐視希亞帝國的滅亡,坐視我們失去反敗為勝的唯一機會?啊?”

“陛下,恕我直言……我們已經不可能翻盤了。”外交大臣說。

有人附和道:“是啊,陛下,其實我們可以從頭開始,先征服一個落後文明,慢慢發展。希亞帝國不就是從一個小文明發展起來的嗎?”

希亞皇帝咆哮道:“只要有靈魂寶石,就一定可以!快獻祭掉你的妻子,或者讓你的妻子獻祭你,為了我們的國家!”

“是你的國家,不是我們。”人群中忽然爆出一句。

這句話雖然聲音不大,但卻猶如石破天驚。所有人都感覺到,因為這句話的出現,彌漫在這裏的氣氛已經從緊張變為危險。

希亞皇帝沉默了半秒鐘,看向說出這句話的臣屬,冷冷問道:“你說什麽?”

那人頭上滲出冷汗,但卻出人意料地沒有退縮,而是憤怒地喊道,指著他說:“我們已經受夠了!你這個瘋子,暴君,殺妻者,你為了你的統治和野心,任何人的生命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