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吾王的戰鬥

阿爾托莉雅目不轉睛的盯著面前的從者。

對方的實力,相比於作為完全之軀的她而言要弱了很多,但是,在這個距離之下,即便是她也無法從那槍尖之下救出老神父。

至於說放棄老神父的安危……

阿爾托莉雅握著無形之劍的雙手微微用力。

她當然不會在乎令咒,但如果騎士無法保護弱者,那將沒有任何意義,這是她的騎士之道。

場面就這樣僵持下來。

只剩下洶湧澎湃的魔力在不斷積累。

但這樣的僵持注定無法持續太久,因為第三方闖入者正在逼近。

那是帶著幾位魔術師匆匆趕來的遠坂時臣。

“Lancer!”遠坂時臣大聲喊道,“愛爾蘭費奧納騎士團的首席勇士,這樣做難道不會使你的榮耀蒙羞嗎?”

“……”

迪爾姆德屈辱的咬著牙齒。

但他的身軀根本不受控制。

只是看著對方這樣的神態,遠坂時臣就很清楚了,這是Lancer的禦主,肯尼斯對他使用了令咒。

而迦勒底這方……遠坂時臣看向阿爾托莉雅,很顯然只來了一個。

那麽,要使用令咒嗎?

遠坂時臣在內心思考,如果使用令咒控制吉爾伽美什,殺掉Lancer和救下神父,只能二選一,或者消耗掉兩條令咒。

救下神父,損失的令咒應該就能得到補充。

關鍵在於……吉爾伽美什是否能救下神父。

遠坂時臣在腦海裏飛速思考得失,最後還是認為,不能讓作為監督者的神父遭遇不幸,更不能夠讓遠坂家族因此而與教會產生間隙。

但就在他已經做出了選擇,擡起右手的時候。

吼——!

宛如惡魔的吼聲從門外奏響。

巨大的黑騎士撕裂了教堂大門沖了進來,那布滿了血色紋路的長棍頂端,猶如機槍般朝著遠坂時臣射出鉛彈。

攻擊範圍甚至已經將整個教堂都籠罩在內。

砰砰砰!

阿爾托莉雅揮舞著利劍彈飛射向自己的鉛彈,同時護下了攻擊老神父和迪爾姆德的範圍。

但是遠坂時臣在這猝不及防的精準攻擊下,刻畫著令咒的右手被瞬間撕裂。

“開始了。”天空中的吉爾伽美什,輕輕搖晃著酒杯,看向他面前的黑衣男人,“這就是你給我準備的舞會?雖然劣質,但這份拙劣也同樣是愉悅的一部分啊。”

“只要王能喜歡。”言峰綺禮恭敬的施禮。

即便他清楚,自己的父親和自己的老師,正在下方因為他的行為而遭遇死亡的危機,但他毫不在意,因為內心不斷湧現的背德感已經化為欣喜將他淹沒。

言峰綺禮第一次感受到了主的眷顧。

他終於找到了自己所追求的東西,就是這份憎惡的宣泄,這份操控一切的喜悅。

“呵。”吉爾伽美什輕笑一聲,“有趣,等到遠坂時臣死後,就由你來做我的臣子吧。”

遠坂時臣刻畫著令咒的手臂已經被打斷。

這種猶如魔術回路一樣的東西,只要被從身軀上剝奪,就會失去作用,毫無疑問,間桐雁夜是被某人叮囑過後,特別下達的命令。

吉爾伽美什的視線再一次俯視著下方。

遠坂時臣壓抑的慘叫聲,在他看來就猶如懲戒叛逆的臣子,這所感受到正是身為王的愉悅。

敢忤逆王的雜修,就應該迎來悲慘的命運。

而此時的阿爾托莉雅,的確感受到了挑戰。

她抵達這裏的時候,迪爾姆德已經說過了,只要他受到任何的攻擊,就會殺死老神父,但面前出現的狂戰士,卻是不分敵我的範圍攻擊。

Berserker的禦主呢?

阿爾托莉雅的視線看向不遠處,那依靠在教堂墻壁上的間桐雁夜,正壓抑著身軀上的痛楚,卻無比亢奮的盯著四處逃竄的遠坂時臣。

他不單單要殺死對方,還要折磨對方,以宣泄他這一年來所承受的痛苦。

那種極度仇恨的視線,讓阿爾托莉雅微微皺起眉梢。

現在的她能理解這種情感。

和處於仇恨中的人說什麽都是沒有用的。

但是——

“即便是仇恨,也不應該把無辜之人卷進來。”

騎士王的道路就是守護弱小,阿爾托莉雅握著手中的利劍,朝著Berserker沖了過去,只是在擋住那長棍的瞬間,Berserker就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一樣嘶吼了起來。

這是……

阿爾托莉雅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好像對方很了解自己的攻勢。

甚至很熟悉這柄被不可見之鞘守護的寶劍。

最關鍵的是——

仇恨被吸引到自己的身上來了。

不斷向後跳躍的阿爾托莉雅,不得不接受這個確切的事實,對方是在生前見過她的戰士,甚至因此而拋棄禦主的目標,轉而朝著她發動了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