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組合拳

白圖的“改良造紙術”快要完成了,“活字印刷術”也快要完成了……

畢竟完全沒有技術難關,相應的資料也很健全。

造紙術大概是南北朝時的水平,距離唐代的竹紙大成還差一些,不過用來印刷綽綽有余,只是書本質量的問題!

按照現在的配方,造價已經有民用的基礎——當然,僅此而已的話,老百姓應該依舊沒什麽動力去買,畢竟亂世年景,抽的人力那麽多,大家能吃飽飯就不錯了。

不過這三個月,白圖自己也沒閑著,而是寫(chao)了幾本書。

他的硬盤裏,可不僅有各種工農業資料,也有文學作品的!

只是白圖現在創(gai)作(xie)的,並非文學作品,而是開蒙讀物,主要有四部:分別改良自《開蒙要訓》、《三字經》、《對相識字》以及《切韻》。

如今世上根本沒有普及的開蒙讀物——也就是專門教蒙童的書,畢竟紙張都還沒有普及,教育是士族世家自己鍋裏的肉,也沒有普及教育的說法。

現在便宜的紙有了,印刷術有了,白圖準備寫幾本蒙學讀物!

至於在讀物選擇上,太遠的不好,及至現代的小學課本,白圖倒是很認同,但與如今的世界觀、價值觀差別太大,寫出來的話,怕是不僅沒人學,白圖本人也要被毀謗。

明清時候的蒙學讀物也不好,禮教味道太重,基本已經是腐儒產物,白圖自己看得都反胃。

故而只能選擇近一些的,再稍微改一改、刪一刪——眾所周知,稍微刪些選段,就是自己寫的,可以加作者名字了!

白圖選擇的四部書中,《開蒙要訓》始於唐代、至五代時依舊沿用,是一部將常用字,結合品德教育,編寫成四字一句、對韻上口的書籍。

《對相識字》其實是一類書,就是“看圖識字”的意思,元代時就已經出現,白圖覺得很實用。

《三字經》就更有名,最早在宋代出現,後面還屢屢有所更新……

前兩者白圖沒有多改什麽,不過對於《三字經》,白圖做出了不少刪節。

首先是講歷史朝代更替的那一段,必須刪掉,否則就不是“蒙學讀物”,而是預言啟示錄了!

其次是禮教色彩濃郁的段落,白圖進行了大量刪節——白圖堅信,君臣也好、父子也好、夫妻也好,任何一段關系中,尊重都是互相的,違背這一原則的理論,都是歪理邪說。

孔子老人家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也是如此,君王應該有君王的樣子,臣子應該有臣子的樣子,而禮教意義上的改版三綱五常,將君權、父權、夫權的義務,完全無視掉了。

更別說白圖根本不是孔夫子的信徒,很多孔子的本意,在接受現代價值觀的白圖看來,也是看不慣的。

如果有的選,白圖還是更喜歡小學課本。

只是如今雖然儒家的地位,還沒有後世時那種扭曲的崇高,但在董仲舒罷黜百家之後,儒家的確是正統。

不是原則性問題的話,白圖願意往孔子身上靠靠、蹭蹭他老人家熱度。

至於日後……哪怕孔老夫子不是這個意思,白圖也可以“扭曲”一下不是?

別人改得,我白圖便改不得?

《三字經》,尤其是明清版本前的《三字經》,其實需要刪減的並不算太多,畢竟基礎的忠與孝,並沒有什麽問題。

白圖寫時很謙虛,知道自己水平低,所謂的改寫,其實是刪的多、改的少。

如果換成是《弟子規》之類的,白圖看了看……這要是刪起來,怕是剩不下幾句!

只有最後一部《切韻》,白圖原創的部分比較多。

《切韻》原書成於隋代,相當於一本給文字注音的工具書,原書內容已經不可考,不過後世有大量的增訂版流傳。

不過切韻中並沒有字母,其拼音的方式有些反人類——比如“當”,就是標注為“都郎切”,“切”是動詞,指將這兩字切到一起,可以淺顯的認為,就是“都”的聲母、與“郎”的韻母結合,讀作“當”。

至於“都”和“郎”的音怎麽標?自己找先生學去!

白圖這三個月,基本也都是用在了《切韻》上,好在這個世界,語言驚人的和白圖穿越之前,只是小有差別——白圖的口音在呂玲綺聽來,只是稍微奇怪。

因此白圖選擇了參考拼音字母,先編寫基礎拼音圖騰,之後再進行標注……

只標注了幾百個常用字,另外把其他三部蒙學讀物標注了,至於不常用的,應該怎麽讀白圖也叫不準!

畢竟呂玲綺他們也都是並州人,鬼知道她的口音,是不是並州方言。

一切準備就緒,白圖準備在今天這個好日子,來給自己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