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清廉儉樸

“丞相府征事曹丕,拜見白公。”曹丕在車騎將軍府中堂,對白圖作揖鞠躬道。

名義上曹丕只是丞相府的屬官,見到車騎將軍自然要行禮,但卻也不是大禮。

“曹丕……好,果然虎父無犬子,入座吧。”白圖端著架子說道。

可惜太年輕,還沒有一把胡子可以捋。

一旁已經有侍者,將曹丕和司馬朗、“曹邦”引入座位……

期間曹丕有些好奇——堂堂車騎將軍府,居然是坐胡床、用胡桌的?

相比之下,司馬朗泰然處之,哪怕見到這“詭異”的布局,也沒有任何異狀,而曹邦則是好奇的左顧右盼,顯得有些“沒規矩”。

曹邦,字安國,是曹德之子、曹操的侄子,曹丕的堂兄,之前死於宛城的曹安民的親弟弟,當然……這位其實並不是曹邦。

是夏侯涓假扮為曹丕的屬官後,給自己安排的身份。

畢竟曹丕才十三歲,夏侯涓也才十四歲,哪怕這個歲數,女孩反而顯得更成熟一些,但相對於身份來說,“曹邦”是顯嫩了!

故而既然要以丞相府書吏、征事曹丕的助手的身份出現,必須安排一個曹氏宗親的出身,才算是合理。

車騎將軍府現在,越來越多的在各種場合,使用胡床、胡桌……

當然,實際上與胡床胡桌還有些區別,胡床也就是宋代“交椅”的原型,椅腿是交叉的,只是比交椅更大,而白圖的椅子,更像是明代的四方扶手椅。

所謂的胡桌,是因為胡人才用這種高腳桌子,習慣跪坐的漢人,肯定不會用這麽高的桌椅,所以才這麽叫。

不過實際上白圖的桌子,並不是從胡俗的結果,總之是怎麽舒服怎麽來。

換做是白圖剛剛穿越的時候,在自己家裏用這些,都會惹人非議,然而現在……堂而皇之的擺在中堂,與車騎將軍府群臣飲宴時都在使用,也沒人會多說什麽,甚至在江東、淮南,不少官宦豪族,都在爭相效仿。

只有那些大士族的本家,一時還抹不開面子。

而且……名義上這並不是為了舒服才這麽坐的!

“子桓,這江東的椅子真高,這難道就是胡床嗎?如此……倒是不累。”曹邦聲音古怪地說道。

旁人倒是沒有在意聲音,只當這看起來有些柔弱的曹邦,正在變聲期。

不過一旁的孔融,聽到了曹邦的話,這時微笑著扭過身說道:“小先生有所不知,此椅與胡床截然不同,是為了體現‘仁者愛人’,也就是以人為本、以民為本的宗旨,彰顯百姓地位提升的愛人椅。”

“是……這樣嗎?”曹邦有些別扭的看著孔融。

理論上“最懂孔子”的孔文舉,應該不至於信口胡說,但是……曹邦從感覺這說法怪怪的。

“咳,安國,孔祭酒自然不會騙你。”曹丕在一旁說道。

在許都的時候,孔融倒是見過曹丕,不過那時曹丕還是庶子,而且年紀尚輕,孔融對他印象不深。

至於曹安國……就更沒什麽印象!

“今天是為小曹征事接風,大家不談政務。”白圖特地說道。

司馬朗這時起身一禮道:“白公容稟,為政務而來的是曹征事,對白公執晚輩禮的是曹子桓,何來‘小曹征事’一說?”

白圖的確是本能的,想要先名義上占曹丕個便宜,然而在這方面,司馬朗卻十分敏感,而且說話也有理有據。

白圖聞言也不在意,坦言道:“好,是某失言,今日是為小曹接風,明日在與曹征事討論袁逆余孽之事。”

合著還是“小曹”……

這次司馬朗也不好再說什麽,畢竟白圖點明了今天不是正式場合,而且……不卑不亢,不能一味“不卑”,現在他們還是身處敵營,太“亢”的話,宰了他們,白圖也只是名譽受損而已。

出使車騎將軍府,對於曹丕和司馬朗來說,無疑是一次危機——即使危險、也是機遇。

只要他們能夠安全回去,並且確保這段時間,白圖不會與曹操反目、尤其是再不傷曹操的顏面的話,他們的地位也將穩固下來。

曹丕基本可以坐穩繼承人的位置,而且令很大一部分曹氏、夏侯氏,乃至於外姓的謀臣能將信服;司馬朗也可以從“被看好”、“很有發展”的丞相府新人,一舉入幕為核心謀士之列。

如果沒有安全回去……那自然一了百了,所以兩人對此事都極為重視。

原本司馬朗,還擔心之後的飲宴也有講究,沒有想到……雖然和禮制沒什麽關系,但是白圖吃的、和他們吃的是一樣的,司馬朗也不好多言。

而且……真香!

雖然坐上了愛人椅、用上了望民桌,但依舊是分餐制,除了家宴的時候,白圖還真的更喜歡分餐制一些,衛生些也沒什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