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同一場酒宴不同的人心(第2/3頁)

司馬朗努力了幾次之後,也明白過來——徐州府的幕僚,現在因為丞相將劉徐州請到了許都,而對丞相府十分忌憚!

哪怕因為授九錫的事情,令徐州府與大將軍府也不似之前和睦,但是……再怎麽也比和丞相府的關系近。

而主座上的白圖,這時微醺著和呂玲綺小聲說著什麽,似乎是讓她做到自己身邊,不過……只收獲白眼。

其實白圖早就和呂玲綺提過,要不要換一種相處方式,比如……

不過沒有比如,呂玲綺直接拒絕——商王朝的婦好之後,春秋戰國到兩漢,就再沒有出過什麽女將領。

在如今的風俗體制下,女性將領也只存在於“反賊”陣營中。

之前呂布軍屬於散兵遊勇,她作為呂布的獨女,縱使獨立領個軍銜倒也無妨。

但是……如今白圖的大將軍府,已經是天下最頂級的諸侯,有自己的規矩。

此時讓呂玲綺做宿衛長,白圖就已經承受了不小壓力,如果換成是“楚侯夫人”,怕是她只能在府中相夫教子、不得自由。

雖然呂玲綺拒絕的理由千奇百怪,但實際上白圖能夠感覺到,呂玲綺是覺得宿衛長比“楚侯夫人”要爽得多,不僅可以領兵,甚至陪在楚侯身邊的時間,宿衛長也遠超什麽夫人。

白圖也暫且由她,畢竟飯要一口一口吃,直接嚷嚷“婦女能頂半邊天”也沒人搭理他。

……

此時在大將軍府的後院,去城姬府的路上,只見一綠衣人鬼鬼祟祟的走動,時而還左顧右盼,似乎很是緊張。

不過越怕什麽、越來什麽……忽然一道身影在他背後響起:“這位將軍,今日的宴席是在中庭,解手處在中庭左近也有的,來這裏是走錯了路吧?”

“啊!我……對,我是解手,咳咳,似是有些酣醉,多謝指路。”綠衣人嚇了一跳,連忙解釋起來。

一轉身才發現,出言之人看打扮、還有腋下夾著的一捆柴火來看,應該是一位樵夫,不過聲音雖然沙啞,但卻很是年輕。

見到只是樵夫,綠衣人松了口氣,同時心下埋怨自己——這是因為距離“報仇”太近,所以失了智?

居然被一個抱著柴火的樵夫,接近到自己背後都沒有聽見腳步聲!

樵夫盯著他看了一眼,之後點了點頭,悶頭走向一旁的柴房。

“恩?淩小將軍,你可是今天的主角,怎得在這裏躲酒?”太史慈正從城姬府方向過來,看到這綠衣人之後笑著調侃道。

不錯,這綠衣人不是旁人,正是江夏之戰中有先登之功,作為孫策部代表,參與了宴席的小將淩統!

看到太史慈,淩統的心跳猛地漏了半拍,盡量松懈面龐,眼瞼垂下來擋住眼神,酣醉聲道:“太史將軍您就不要調侃,我不過是傻沖一陣而已,如何當得起這功勞?”

“哈哈哈,當沖時敢沖,便算得上是勇將了!”太史慈說著拍了拍這小夥子的肩膀。

卻沒有看到,在垂下眼瞼下,淩統聞言後眼神中透出更濃的恨意,竭力控制著只說了一句:“不錯,當沖時敢沖也很難……畢竟先登者,十功……九死!”

太史慈只當他是想到了什麽戰友,故而說道:“看來小將軍是真的醉了,我送你回住所吧……我們繞開中庭,免得你又被抓住灌酒。”

“不用,我吹吹風就好……”淩統說是拒絕,不過卻跟在了太史慈身後。

不錯。

無論太史慈還是白圖,記憶都已經模糊,甚至……孫策也疏忽之下,遺漏了一樁故事!

之前白圖在舒城馳援陸康,孫策攻城、白圖等人守城時,曾有一綠甲將,三十許歲、微微蓄著須髯,也是鎏金、同樣是先登之將……結果被太史慈三五合後,當胸一槍、戳刺在城樓上。

那位正是淩統之父——淩操!

雖說當時是沙場對敵、各為其主,但畢竟是殺父之仇,淩統始終未曾釋懷,而且……之後沒多久,孫策便投入白圖麾下,淩統明面上也沒有再提及此事,令孫策也忘了注意這一層關系。

淩統是他父親身亡兩年後、也就是去年才進入軍伍,因為長輩遺澤、以及本身敢沖敢拼,很快便成為校尉,並且在鄂城一戰中獲先登之功……

從未有一刻,淩統感覺報仇的機會,距離自己是這麽的近——太史慈,此時就毫無防備的走在自己前面,背後完全露給自己!

淩統緊張的調整著呼吸,心裏一面是父親的身影,與催促他報仇的聲音,一面是殺死太史慈之後,不但自己被擒拿,而且孫策部整個也被連累,降職的降職、打散的打散、冷藏的冷藏……

太史慈雖然聽到,但卻只當是醉酒的原因,反而閑聊道:“淩小將軍年少有為,你父母一定很欣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