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司馬懿的籌碼

楚歷九年,魏延領兵,在法正的指揮下,兵出子午谷!

為了避免隴右偷襲——雖說劉備情況不明,關羽應該無心為戰,但馬超可不好說……故而趙雲依舊坐鎮漢中。

魏延則是興致勃勃,想要領兵出戰,不過趙雲特地與他約法三章,令他聽從法正指揮。

子午谷不是那麽容易通過的,哪怕一路平安,哪怕是精銳軍隊、輕裝簡行的要通過也要六七日……

歷史上曹真伐蜀的時候,異想天開的要走子午谷,結果一場暴雨之後,在谷中盤桓月余,最終連蜀軍的邊兒都沒摸到,就自己先彈盡糧絕、只能匆匆退兵。

楚軍與漢軍在這裏都多有斥候,而且地形也不適合奔襲,並不是一兩日光景就能通過的,其實並沒有太多奇兵的效果。

並且現在未出正月,法正心裏也有些忐忑——若是來場倒春寒、大暴雪,這次就算是栽了!

即便已經小心應對,一旦趕上惡劣氣候,楚軍也只能做到“有序的撤回”。

不過冬天長安、漢中降水本就不多,最終在初四,楚軍與小股的漢軍交戰。

然而漢軍現在全無戰意,非但沒有太大阻礙,反而被法正收降了不少,之後繼續推進,初六的時候,發現前方已經有鄭軍的營寨!

雖然道路崎嶇,火炮還在運輸中,但有真氣彈弩之利,依舊令楚軍優勢盡顯。

得知楚軍進軍之後,司馬懿特地安排徐晃,領兵一萬,力求堵住子午口……

狹窄的地形,令楚軍的優勢受到了很大限制,尤其是崎嶇的地貌,使得攻堅利器的火炮運輸極慢。

使得楚軍雖然在交戰中屢屢占優,卻難以將優勢轉變為足以一錘定音的勝勢!

當然,如果拖下去的話,法正有把握在半個月後,強行殺出子午口。

然而交戰僅僅兩日之後,鐘繇便作為使者,來到了楚軍陣前……

法正對鐘繇自然以禮相待,先將人請進了營中——法正本身是關中扶風人,鐘繇大他二十多歲,早年就在“朝中”做官,董卓脅帝西遷長安的時候,鐘繇也在朝中,自然法正是認得鐘繇的。

“鐘先生這次,是要做誰的使者?”法正雖不故意怠慢,但在營中,也不弄那麽多虛的,茶水都沒有備下,一見面便直言問道。

算起來鐘繇本身是朝官,不過卻又是曹操的“代言人”,同時這次又是在與鄭侯合作,究竟是誰的使者,還真的不好說!

“許久不見,孝直還是這般義烈,這般快言快語。”已經五十多的鐘繇,對不甚客氣的法正笑了笑。

法正未做聲,依舊盯著眼前的鐘繇。

說法正為人“義烈”,顯然不是真的說他重義輕生,而是說他處事並不圓滑——這點數法正自己心裏還是有的。

事實也的確如此,只是法正的不圓滑,和歷史上魏延的招人恨、現在禰衡的拉仇恨,完全是兩碼事,只能說法正並不是那麽全能,遠遠沒到有缺陷的程度。

見法正不接茬,鐘繇也不覺尷尬的繼續說道:“我是誰的使者都不要緊,楚王若是有意,之後我可以做楚王的使者回長安……只是此番楚國出兵,是為何?”

“鄭侯張燕,為人殘暴,又被司馬懿所蠱惑,弑殺漢帝、劫掠長安百姓,我大楚豈會袖手旁觀?”法正冷笑道。

楚國為什麽出兵?

廢話,長安亂了,楚國為什麽不出兵?難道現在還是進攻漢室都城需要理由的時候嗎?

既然鐘繇問這種蠢問題,法正自然只有“蠢”的回答。

鐘繇見法正如此“務實”,也不見氣惱,只是微微一笑,之後說起了同樣務實的話。

“哦?我若是楚王,現在應當更在意西川吧?這是給蜀郡太守許靖的信,楚國若是有意,可以用此策反許靖。”鐘繇說著拿出了自己的籌碼,或者說是釣餌!

的確現在對於已經據有漢中的楚國來說,純戰略角度考慮,西川才應該是第一目標。

否則手握漢中卻還要提防西川,完全發揮不出漢中的地利優勢。

相反如果西川能取,則漢中、巴蜀之地也盡歸楚國,不僅天下半入,並且漢中、襄樊、淮南三地皆在楚國,足呈擒龍之勢!

甚至……哪怕放著隴右的齊軍,與鄭軍在關中死磕,借機收復青徐、隴右也都是極好的。

而法正聞言,則是打開了本來就沒封口的信件。

只見其中多是尋常問候、拉攏之言,單看這信件,卻是瞧不出什麽,然而法正並不認為,鄭侯……或者說是司馬懿,天真到使這種“空城計”!

蜀郡是西川的核心,無論是城都還是廣漢,都在蜀郡之中。

當然,也正是因為如此,許靖在蜀郡遠遠算不上說一不二,反而因為蜀侯府的存在,而權力比一般太守更加受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