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5章 不甘渺小

囑咐了紫苑千萬不能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後，日向鏡神色如常的回到了家裏。

而等他回到家後，才發現大夥都已經離開了。

剛才紫苑的事，雖然只是一個小插曲，但還是破壞了聚會的氣氛，再加上吃飽喝足的同期生們根本坐不住，吵吵著要相互比試，所以便一起告辭離開了。

鈴對日向鏡問道：“紫苑真的沒事嗎？”

日向鏡搖了搖頭：“沒事，你就別擔心了。”

鈴一邊收拾著屋子，一邊說道：“真沒想到紫苑還有這種小毛病，不過這種事情還是讓綱手老師檢查一下比較好，你說呢？”

“嗯，這件事你去安排吧。”頓了下，日向鏡說道：“我有些累了，先上樓去休息了，屋子隨便收拾一下就可以了，不用打掃的太幹凈。”

鈴知道日向鏡這段時間一直在苦修‘八門遁甲’，幾乎天天都在練習場裏揮汗如雨，所以也沒怎麽有起疑，答道：“我知道啦，你好好休息吧。”

回到房間，關上房門後，日向鏡好似脫力一般的坐到了地上。

“竟然真的失敗了……”

日向鏡有些苦澀。

他心裏一直清楚，通過‘鬼芽羅之術’沖擊‘血繼網羅’，只是在理論上存在可能而已，真實的成功率是無法保障的。

因為迄今為止，沒有人成功過，這項實驗的成功率目前為零！

可就算知道這一點，他也一直心懷僥幸，因為他覺得自己已經準備的足夠充分了，成功的幾率還是非常可觀的。

然而今天紫苑的‘死亡預言’，一下子打破了他的幻想。

太陽漸漸西斜，窗外的光線也隨之昏暗了起來。

樓下的鈴已經收拾完屋子，匆匆離開了，聽她匆忙的腳步，多半是急著想帶紫苑去木葉醫院，讓綱手檢查檢查紫苑的身體。

所以在漸漸深沉的夜幕中，屋子裏只剩了日向鏡一人。

他隨意的坐在地上，雙目有些失焦。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問題只有一個，那就是這場注定會失敗的‘血繼融合儀式’，如今還有繼續進行下去的必要嗎？

又過了許久，如霜一般清冷的月光穿過窗戶，灑在了坐在地板上的日向鏡身上。

日向鏡驀然擡頭，望著高懸夜空的皎潔明月，一時間意識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當年猶豫著該不該注射基因液的那一段日子，因為那時的他也如今天一樣，仿徨無措。

“對我來說，這從來都不是選擇題呀！”

片刻後，日向鏡自嘲的輕笑了一聲，眼中恢復了神采。

他畏懼死亡，但相比起死亡，他內心更害怕的是放棄希望，放棄追求，或許前方是一條不歸路，但他不想停下腳步，因為他寧願在黑暗中摸索著前行，也不願就此原地踏步，畏縮不前，在猶豫和恐懼中苟活一輩子。

“呼……”

吐出了胸腔裏的一口濁氣，日向鏡起身來到了窗前。

凝望著浩渺的星空，他咧起了嘴角：“我怎麽可能甘心渺小，一輩子縮在這一片天地之下呢！”

很快，日向鏡收回了思緒，琢磨起了紫苑的那個‘死亡預言’。

紫苑之所以會出現‘死亡預言’，這說明他最終還是執行了‘血繼融合儀式’，換言之，在紫苑預言中死在‘血繼融合儀式’上的那個‘日向鏡’，應該也同樣提前知道了自己會死在‘血繼融合儀式’上的這件事。

也就是說，正因為日向鏡不論收沒收到‘死亡預言’的提醒，他都不會放棄‘血繼融合儀式’，所以紫苑才看到了‘死亡預言’，也因此紫苑的‘死亡預言’沒能阻止日向鏡的死亡。

想明白了‘死亡預言’的這個循環，日向鏡又開始思考起了最關鍵，也是他最在意的一個問題，那就是他準備了十多年的‘血繼融合儀式’為什麽會失敗？

“究竟是哪裏出了錯？”

為此，他靜下心來好好梳理了一遍‘血繼融合儀式’的各個環節，試圖在這些環節中，找到可能存在的漏洞。

可儀式的所有環節，都是他反復推敲過無數次的，要真的存在他能察覺的漏洞，他早就發現了，根本不用等到現在。

日向鏡暗暗分析道：“出錯的，應該是融合之後的那部分吧！”

目前忍界進行過的‘血繼融合儀式’，一共有兩次，一次是卑留呼進行的，一次是團藏進行的，而這兩次儀式日向鏡都有旁觀，所以對這兩次儀式的效果，他是了如指掌。

卑留呼的那一次，因為是首次嘗試用‘鬼芽羅之術’融合其他人的身軀，所以以現在的眼光去看，非常粗糙且粗暴。

而效果，也不盡如人意。

盡管卑留呼當時的運氣已經極好了，可最終也只是勉強將作為祭品的幾位血繼忍者的‘血繼限界’奪走了，而且還存在極大的缺陷，沒能完成生命層次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