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漩渦一族

默默地看著女孩手臂上的牙印。

她明明很害怕，卻依舊咬牙堅持的表情。

舍人並不是一個感性的人，但此刻也覺得心中有些酸酸的。

這個世界太殘酷，半年多的時間他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但當真正殘酷的一面被揭開，呈現在他的面前時，卻依舊是那麽的難以接受。

面前這個女孩子，她所經歷的，不是他願意去深究的東西，因為他覺得自己要是知道，說不定會忍不住殺幾個人來宣泄一下心中的憤懣。

現在，他已經確定，面前的這個一頭紅發的女孩，是和他的朋友玖辛奈一樣源自於漩渦一族。

並且，還是將來二柱子鷹小隊中的重要成員香磷，她的母親。

還記得香磷的那句，“你永遠不知道那個避開你目光，對你視而不見的人有多麽的在乎你”，這句令他感慨萬千的話，這句話不能單獨拿出來細細品味的話。

只要一品，心中總會泛起些許苦澀。

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草屑，走到女孩面前，看著她下意識的地後退，還是有些尷尬。

“失去了故鄉的忍者，的確是可悲。”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他想到了大蛇丸對香磷說出的那句話。

聽著舍人的話，看到他眼神中毫不掩飾的憐憫，女孩緊咬嘴唇。

這種眼神她見多了，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為伸出援助之手。

氣氛顯的沉默且有些尷尬。

“你的頭發……很漂亮。”

這一次，女孩明顯地愣了一下。

在她看來，但凡忍者找到她，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想要通過她的特殊能力，幫助他們恢復自身的傷病。

稍微有點人性的，會給她一些錢，但更多的，給的只是所謂的，最廉價的“仁慈”。

這是第一個誇她頭發漂亮的忍者。

“我有一個朋友，她的頭發顏色和你的一樣。”舍人再次說道。

“一樣的頭發？”

女孩終於開口，聲音中帶著虛弱，但聽起來倒是連貫了不少，話語中的輕柔不加掩飾，給人一種想要擁進懷中好好疼惜一番的感覺。

臉上的笑容更甚。

總算是找到了一個交流的突破口。

“嗯，我的朋友她叫玖辛奈，旋渦玖辛奈，你應該是漩渦一族的遺孤吧？”

哪知道女孩聽到旋渦一族，瘋狂地搖頭，眼中充斥恐懼。

“漩渦一族？不，我不是漩渦一族，漩渦一族和我沒關系！”

話語變得慌亂且沒有章法，是發自內心的抗拒。

驀然的，舍人伸出手。

啪！！

輕輕地拍在女孩的頭頂，直視著她的眼睛，正色道：

“沒關系，漩渦一族已經成為過去，如果你害怕的話，就舍棄這個姓氏吧，我知道‘旋渦’這兩個字會讓很多人覬覦你的存在，所以……

記住，為了活下去，姓氏並不重要。

就像我，沒有姓氏，不也活得好好的嗎？

我叫舍人，你呢？”

看著懸掛在舍人臉上，那洋溢著的笑容，女孩的緊張終於得到緩解。

“我……我叫靈香。”

“靈香嗎？真是好聽的名字。”

靈香有些慘白的臉上浮現出淺淺紅暈，這已經是她第二次聽到別人的誇獎，也是她離開渦潮村後，聽到別人對她名字的誇贊。

想到自己這些年所經歷的事，忍不住眼泛淚花，不過堅強的她卻硬是將眼中的淚水憋了回去。

還真是一個堅強的女孩。

這麽看來，玖辛奈雖然經歷也不咋麽好，但相比靈香，卻要好得多。

或者說，大部分的漩渦一族遺孤中，玖辛奈的經歷居然算是比較好的，你敢信？

“你，要嗎？”

靈香再次拉起自己的袖子，露出滿是傷痕的手臂，仿佛這是她唯一拿得出手的東西，也是她自己看來她的價值所在。

舍人抓住靈香的手臂。

感受到手掌的溫度，靈香身體輕輕一顫。

微微閉上眼睛，等待著那令她熟悉又畏懼的疼痛降臨。

但等待了許久，都沒有感受到那熟悉的啃咬，反而是溫暖的手掌變得越發溫暖，最後甚至有種暖洋洋的感覺。

這種感覺通過手臂，傳遞到了內心深處。

這是錯覺嗎？

緩緩睜開眼睛，只看見舍人手掌上散發著點點綠色熒光，而她手臂上的牙印也在慢慢消失。

本身比較淺的牙印消失不見，新產生的牙印也在緩緩變淺。

隱隱作痛的感覺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靈香愣愣地看著看著仔細給自己治療的舍人，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淚，此時終於是忍不住了。

緊咬著嘴唇，淚水化作清澈的流水從她的眼中不斷地流淌而出。

身體輕微地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