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當廢物需要天分。(第2/2頁)

先是國公爺送了不少禮安撫韓重淮,後頭玉桃竟然看到有小丫頭在麒麟院門口湊頭。

小丫頭模樣看著都還不錯,看著像是沖著爬床來的。

這還是頭一遭。

看來麒麟院往後是要變成香饃饃了。

端著茶點,玉桃不覺得這香饃饃是件好事。若是韓重淮原本是個窮貨,那突然炙手可熱,多少能改變生活條件。

但現實就是韓重淮底子厚,從來不再吃穿用度上虧待自己。

既然這樣變成矚目的焦點,就代表著有許多丫頭要跟她競爭上崗。

猶豫著要不要把領口拉低點,玉桃踏進正廳,發現韓重淮今日竟然有客人。

屋裏坐在他對面的人,非國公府的少爺們,穿著寶藍色繡團花直裰,頭戴玉冠,看著有幾分文氣。

跟客人對上了一眼,玉桃立刻去了一旁泡茶。

“我還說你每日待在這院子裏,如何透得了氣,原來是有美人相伴。”魏錦陽打趣說道。

魏家跟韓家算是世交,當年魏錦陽與母親被留在京城為質,他就是在韓家上的族學。

韓家幾個少爺他與韓重淮最熟,關系也最好。

瞧著進門這丫頭,若是伺候在韓重淮幾個哥哥跟前,倒是不奇怪,在韓重淮身邊就不由想到他是開竅了。

“當年韓老國公讓我帶著你花街,你連個姑娘都不敢看。”

說著,魏錦陽都覺得牙疼,當初他也還是個小子,老國公不知怎麽就覺得他懂得如何跟女人打交道,非要他帶韓重淮開葷。

“面如鬼怪,我不敢直視不奇怪。”

韓重淮沒忘魏錦陽提的事,只是那日,是老爺子讓他去盯兵部侍郎的梢,他根本沒注意那地方是做什麽的地方,只覺有幾個女人泛著臭,硬要靠在他身上,打擾他做事。

老爺子分明故意,卻經常拿這事當做笑談提起。

玉桃在旁聽到韓重淮去過花街卻什麽都沒做,不由沉思,韓重淮不會是有色心沒色膽吧。

就是那種敢看敢摸,到了要真刀實槍就犯慫的老處男。

心裏會糾結什麽自己表現不好之類的,非得要女人主動,搞的自己像是被強上一樣,就是表現的一塌糊塗,也能扭捏的一副自己吃了大虧的樣子。

玉桃奉茶的時候,眼睛眯了眯,沒想到韓重淮捕捉到了她這一打量,目光反投在了她的身上,眉頭微蹙了下。

“在茶味道不錯,我就說你這人不可能虧待自己,偏偏小羽日日擔憂,說夢到你無人伺候,無飯可吃,想喝杯水都要爬到井邊自己打。”

抿了口茶,魏錦陽就提起了自己的傻妹妹,其實他妹妹說起這些的時候,他不是沒有擔憂,只是韓重淮不知道是如何想的,不願與外界通信,更不願意聯絡他們這些老友。

開始他以為他是被腿疾所打擊,但後面他又發現他純粹不想理會他們,單純是享受不能行走,身上無俗事的悠閑。

搞清楚了他是怎麽回事,他們這些朋友也不敢煩他,免得他生起氣來,把他們的腿全部砍了,讓他們給他作伴。

他們等著韓重淮恢復,誰想到這一等就是三年。

不過幸好是站起來了。

想到這個魏錦陽就不由得懷疑:“我說你是不是當初根本無事,就是純粹就想裝殘廢,好看身邊人到底誰是真誰是假。”

魏錦陽給他找了個看清身邊人的借口,但韓重淮明顯不領情,手指搭在青花茶盅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掀起,讓手指沾染上了其中桃香的熱霧。

“我不過是坐上了椅子覺得舒服,腿好了也懶得起來。”

他的腿當初的確有受傷,不過只是皮外傷而已,見老爺子不想他站起,他幹脆讓人去造了一架滾椅,他從記事開始就在動腦,從討好老爺子開始就在奔波,就那麽坐著不動,對他來說無疑是放松。

魏錦陽一噎:“把當廢物說的那麽不知羞恥,也就只有你能做到了。

當廢物為什麽要覺得羞恥,玉桃聽到這話,頓時對這個姓魏的感官差了許多,當廢物分明是一件光榮的事。

他以為是個人就能當廢物!?當廢物是一件需要天分的事情,這世上大部分的普通人只配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