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你看不上他

玉桃醒來沒在身旁摸到人, 先是慶幸自己只是做了個恐怖的春/夢,然後就聞到了濃郁的不能再濃郁的曖昧氣味。

她平時嗅不到自己身上的氣味,但每次跟韓重淮幹過之後, 除卻濃郁的冷香她還會嗅到夾雜在其中的甜香。

明顯就是他們兩人氣味混合的味道。

氣味那麽濃烈, 玉桃也不做什麽人沒來的美夢了,雙眸呆滯地看著床頂奄奄一息。

“夫人……”

大花最是乖巧, 平日絕對不會打擾玉桃睡覺, 但這會兒卻直接推開了門,滿臉的驚慌。

不過大花的驚慌碰到玉桃的生無可戀,就轉化為了心疼:“夫人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是啊,知道了整整一個晚上,翻來覆去知道的那一種。

“那奴婢要把他們放進門嗎?”

聽到人沒進門, 玉桃微微壓抑, 昨天晚上更深的地方都進了,現在在宅子的大門口蹲什麽。

“他們沒進來?”

“是啊, 奴婢一醒來就聽到門外頭有聲響, 然後打開門就見大人跟侍衛們站在外頭,哦,地上還放了箱籠, 陳侍衛說是拜訪的禮物。”

禮物她當然沒收, 她直接把門給關上了,現在想起她當著韓重淮的面關門, 她還手抖得厲害。

“夫人,大人他們竟然真找來了,”大花試圖做最後的掙紮,緊張地在屋裏轉圈,“要不然咱們從後窗跑了吧, 大人他們在前門,一定察覺不到。”

“算了吧,你去把門開了。”

韓重淮可不像費祎那麽好敷衍,再說昨天晚上韓重淮那麽反常,她本能覺得懼怕,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她可不敢跟他唱反調。

宅子只有一間小小的正廳,韓重淮帶了幾個人來,便把正廳給擠滿了。

玉桃站在門邊,瞧著韓重淮望過來的眼神,腳不知道該不該埋進這屋裏。

按著尋常的規矩,她應該見著韓重淮就跪下,抱著他的腿痛哭流涕,背誦一篇五百字以上的認錯小作文。

小作文的內容把錯往慶平身上,往費祎身上引,主要襯托她只是一朵柔弱小百花。

但是她最近日子過得太舒坦,人的自尊逐漸回籠,這膝蓋就不怎麽軟的下去。

一時間氣氛就僵持了下來。

兩人遠距離的對望,兩人神情自若,但周圍的人都覺得不自在,像是他們打擾了什麽。

陳虎領頭,擁擠的屋子一下子寬敞了起來。

這也讓玉桃發現了一件事,真正的英俊不需要襯托,哪怕是陳虎他們走了,韓重淮獨自一人坐在屋內,透過窗欞的稀薄微光也聚集在他深邃的五官上。

玉桃眨了眨眼,不知道韓重淮又是如何看她。

這段時日她日日扮醜,已經許久沒有以真面目示人,她剛剛照鏡子,都被自己如玉的肌膚驚艷了一把。

玉桃始終都沒邁腳入屋內,直到韓重淮像是看夠了她的臉,視線下移落在了她的腿上。

那雙腿筆直修長,老實的擺在門檻外面。

韓重淮站起不急不緩地走到了玉桃的跟前,近距離的打量,更顯曖昧。

“這段日子我都在找你,我先找到了費祎,本想留著他看看你見他如何,見我又是如何,但路上我還是把他給殺了,你逃不掉,因為你在我這。”

往常都是玉桃把韓重淮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如今韓重淮擡起了玉桃的手,讓她觸摸他的。

手剛碰上去,心跳還是平緩的,但逐漸的就急促了起來。

玉桃怔了下,懷疑韓重淮是機器人,連心臟跳動的速度都可以設置。

她沒想到他竟然見到了費祎,她跟費祎當然沒有什麽,哪怕要利用費祎,她都是透過大花去傳話。

費祎這樣的人,看著膽量不小,畢竟是太子暗衛,但是一直身處低位,人格上自卑,比起主動占有引起麻煩,他更希望是她拋出橄欖枝,邀請他睡她。

玉桃當然不會邀請,只不過她沒阻止過外面的傳聞,她到方縣的第一天,近邊的人都默認費祎是她的夫君。

她知道自己跟費祎沒什麽,但旁人不會那麽認為,特別是男人,恐怕聽到那些傳聞,就覺得她為了利用費祎,把自己能給費祎的都給費祎了。

玉桃擡眸看著韓重淮平靜的眼眸。

他把費祎殺了,如今又讓她摸著他的心口說出這番話。

雖然得意忘形容易摔跟頭,但玉桃覺著自己這次好像不旦不需要跪,而且還能坐在是韓重淮的頭上耀武揚威。

之前韓重淮也沒少對她特別,可從未向這一次一般,讓她覺得自己占盡優勢。

她知道男女的感情需要博弈,因為天然的不平等,她從未想過跟韓重淮博弈,卻沒想到韓重淮會主動放棄了所有優勢,告訴她,他不止是喜歡她,還願意試著站在她的角度思考。

手被心跳震的發麻,玉桃松下了手:“你要帶我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