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可能聽見了鬼在說話 要命的讀心術√……

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葉葶覺得自己表情都要麻木了,機械地回道:“是雪兒。她給奴婢的。”

這是實話。

雖然剛好死無對證。

蕭知珩點點頭,嘴角含笑,從善如流道:“你們雖同進同出,但她意在毒殺,而你卻不知情。此女先騙了你,再騙孤,屆時毒酒一喝,你與孤命喪當場。殺人滅口,一舉兩得。”

葉葶眼睛一亮,幾乎拍腿叫絕。

事情的真相可不就是這樣的嗎!

沒來得及激動,她就聽到這人輕笑了一聲,那笑音宛如松樹落下的雪,清越,動人。

他煞有其事地說:“雖然你與暴徒同行,出自一處,熟知同伴設下一連串毒殺、暗害、勾引的詭計,但孤知道,你是個好姑娘。”

葉葶:“……”

這話我踏馬是接不了了。

蕭知珩像是什麽都是隨口說的,點到為止,他轉而伸手,將葉葶拉起。他很是憐香惜玉地說道:“地上涼,起來吧。你看,你的手更冷了。”

葉葶像提線木偶一樣,坐在旁邊。

腦子都快糊了。

蕭知珩把酒杯輕推到她面前,直視著她的眼睛含著笑意,道:“喝杯梅子釀,暖暖身子。”

葉葶肩膀僵了。

他指腹輕描杯盞的紋路,緩緩道:“有印象嗎?那日你給孤倒的酒,就是這個。”

葉葶心態略崩,要被他嚇跪了。

不過在她要跪之前,蕭知珩卻按住了她。別看他看起來病歪歪的弱不禁風,這會兒她手腕被扣住,竟是動都動不了。

蕭知珩淡淡道:“你又跪做什麽?孤今日就是想與你品酒的。你不必緊張。”

怎麽可能不緊張?

說得輕松,你一杯毒酒就要送我上路了!

葉葶腦子亂得很。

今日算是事發突然,她沒有一點點防備,太被動了。現在連雪兒在內的臥底都死了,這一串刺殺小分隊裏目測就差她一個了,別說甩鍋了,她就是連個將功補過的機會都沒有,這怎麽搞?

天要亡我。

這狗老天是真的要我重新死回去嗎?

葉葶覺得自己心態真的差不多崩了,她真的太難了。拿著酒杯,她內心拔涼拔涼的。

葉葶直挺挺地坐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小火爐,兩行造作的眼淚突然就落下來了。

宛如一朵可憐楚楚的小白蓮花。

蕭知珩的笑容凝住了,神情有點古怪,道:“你哭什麽?”

很顯然,葉葶這一秒切換狀態的操作把笑裏藏刀的太子殿下給震住了。

葉葶哽咽:“哭我命苦。我太難了。”

“……”

葉葶流著淚,開始了她的婊演。

她哭道:“殿下明鑒。奴婢真的沒有做過謀害您性命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奴婢信佛,吃齋忌葷不殺生,平時連一只螞蟻都不敢踩死,毒害您就是借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做啊。您說的下毒,奴婢是真的不知情,您大可搜查,奴婢真的沒有私藏任何毒藥,也從不曾和雪兒那些人私下通信。他們大逆不道,膽敢謀害皇子,奴婢惜命惜福,怎麽可能是他們的同夥?”

蕭知珩不語,盯著她淒楚的淚痕看。

不知道在想什麽。

葉葶一飆演技,索性連底線也不要了。

她抹著眼淚,道:“奴婢句句實話,殿下明察。奴婢卑微如腳下泥,如果懷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目的,那肯定是覬覦您的美貌和地位,才想方設法入太子府引起您的注意,想去伺候您。奴婢是想要太子殿下的寵愛,要您的命做什麽?奴婢殺人難道是瘋了嗎?”

這番假得要命且肉麻的鬼話,沒有毀天滅地的演技,誰會信呢?

葉葶赫然是個天賦異稟的奇才,她說得纏綿悱惻,甚至控制住了自己眼淚,表情卡在動人處,才一滴滴地往下滴。

我這價值一個億的演技可真是太牛逼了。葉葶流著絕美眼淚,心裏默默想。

蕭知珩靜靜聽完,那白皙清冷的俊容終於浮上了一抹類似於無言以對的神色。

他認真地在葉葶一堆亂七八糟的話裏挑出了兩個最詭異的詞,略遲疑道:“覬覦……美貌?”

蕭知珩皺眉,她難道是真的嚇瘋了嗎。

葉葶彩虹屁吹上天了,但此刻語氣格外真誠道:“您是奴婢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人。”

兩輩子都見過這麽勾魂攝魄的病美人。

蕭知珩眼裏沒有什麽溫度,卻輕微地歪了一下頭,笑著:“是嗎?”

葉葶呼吸一窒,心臟收緊。

艹這到底是什麽人間極品啊?

她重重地點頭,趁機握住了太子的手,袖風一掃就帶倒了一桌的酒杯,都灑了。

葉葶眼睛紅紅的,還不忘最後一下掙紮,道:“殿下您想想,要是奴婢真的對您圖謀不軌,湯泉那日奴婢就能得手了不是嗎?”

蕭知珩微微一怔。

所以怪就在怪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