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喲,您在選妃呢 醜拒

葉葶只想當空氣, 並不想摻和。所以她當然沒有真的去弄一鍋出來,倒不是因為嫌麻煩,主要是嫌浪費。

無秀大師看上去什麽毛病都沒有的人, 沒事吃什麽藥?這不是有毒嗎。

最後蘇成淵驅寒湯沒喝, 反倒是將那堆烤得正好的栗子斯斯文文地吃掉了大半。

人後林德笑眯眯地勸太子殿下,道:“蘇公子放下臉面投奔, 既求殿下收留, 殿下何必跟蘇公子計較?”

蕭知珩:“你看他什麽時候有過臉面?”

林德笑道:“蘇公子跟殿下交情至深,對您自然是不拘小節一些。蘇公子事事為殿下考慮,殿下心裏也清楚啊。”

別的不說,就蘇成淵為太子殿下奔波,這些年風裏來雨裏去的交情, 任憑是哪個親兄弟都比不上的。

蕭知珩笑了, 道:“孤都不知道前路是什麽光景。你們倒是一個個先替孤考慮好了。”

林德:“奴才不敢。”

蕭知珩不輕不重地哼一聲,涼薄道:“別以為孤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蘇成淵每每□□得逞, 哪次不是你私下給的方便?他天天在孤面前煽風點火,你也好不到哪裏去,你們無非就是暗示陛下老了, 被人攛掇已經動了易儲君的念頭, 勸孤去爭那把龍椅。忌諱什麽?孤又不是聽不得。”

林德立刻就誠惶誠恐地告罪,這種假惺惺的把戲太子殿下已經習慣了, 懶得再說他。

風雪漸大,蕭知珩低低地咳了兩聲,伸手慢慢地攏緊了身上的外袍。

他嘲弄地勾起唇角,道:“哪有那麽容易呢。陛下若要易儲,太子早就換人了。只是明明孤也活不長, 你說這些人怎麽就不能等一等?”

明明只有等,他就可以什麽都不做。

偏偏一個個都要他死來成全自己。

林德最聽不得這種話,急道:“殿下又在說什麽晦氣話!殿下一定會好起來的,您看咱們如今不是好一些了嗎?”

蕭知珩嘴邊的笑意漸深,慢慢道:“是啊。眼看孤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這不是有人的心思已經活絡起來了嗎?”

林德一愣:“殿下是說……”

蕭知珩:“老侯爺一去,蘇銘當家,就生出別的心思來了。他想在孤和蕭知璋之間選一個,又不願意擺到明面上來。你以為蕭知璋那日來說的話,就真的全是他自己的意思嗎?”

林德臉色就有點不好看了。

他怒道:“蘇銘當他自己是個什麽?不識好賴的糊塗蛋,老侯爺尚且謹慎小心,扶持繼後一脈,從不牽扯東宮,他竟敢跳出來在兩位皇子之間挑挑揀揀。”

蕭知珩面無表情地說道:“為何不敢?等他承了爵位,就是新侯爺了。”

林德一時語塞,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蕭知珩也不說話,坐下揉了揉眉心。

靜坐了半晌後,他開了口,道:“你去把蘇成淵給孤叫來。”

林德:“是。”

這時候的無秀大師不誦經不念佛閑得發慌,窩在太子府,此刻正在跟葉葶的驅寒湯較勁。

兩個都不太靠譜的人,先是假惺惺地試探,後來發現對方是懂行的知音,便開始胡天胡地扯驅寒湯的藥性。

然而扯到最後,兩人居然為了該不該加蟾蜍皮幹蠍子這個問題爭執不下,雙方都為了說服對方,各自翻了兩天醫書。

蘇成淵嘆息道:“即便如良媛所言,加了這些東西,藥性如火烈,正好生克重寒之症。但恕我直言,殿下是不可能碰蟾蜍皮的。”

葉葶虛心請教:“大師有什麽辦法讓殿下克服嗎?”

她是真的不明白,明明太子殿下連味覺都退化了,但不知道為何對藥味如此敏感?

上次搞了的幹蠍子最後是她含淚吃了。

無秀大師面上的笑容慈善,道:“有。叫人將殿下綁起來,強灌。”

葉葶臉上的表情變得很冷漠,道:“大師這個辦法絕妙,就是有點廢命。您有一些凡人能用的法子嗎?”

無秀大師搖了搖頭,道:“殿下不喜蛇鼠蟲蟻,自小便碰不得這些,化成灰都不行。良媛還是歇了這份心吧。”

葉葶這時才徹底信了當時蕭知珩在圍場時說的鬼話了,蛇鼠蟲蟻一類,他一樣都見不得。

太子殿下真真是一朵虛弱又金貴講究的嬌花。

葉葶聽完後,擺了擺手,“罷了罷了。我就是見這天越來越冷了,擔心藥性不夠猛,殿下寒症一旦發作,會冷得受不了。”

這是主因,但還有一點就是她見太子殿下頑疾沉珂,吹了冷風總是面色蒼白。太子殿下一直不見好,她有點心急了。

無秀大師像是立刻就讀懂了她的表情,笑道:“良媛用心良苦,但凡事欲速則不達。”

他說:“殿下如今是比從前要好一些了,這都是良媛的功勞。”

葉葶再次聽到這句話,先是一愣,道:“殿下以前很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