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雄心勃勃席恩·老謀深算巴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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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群島氣候惡劣,道路崎嶇,充滿了黑色的長滿了苔蘚的巖石。良田在這裏成了一個奢望,可夢而不可求。其中最大的一個島上盛產各種各樣的礦石,那些礦工終其一生也沒有見過大海。

生活在這裏的人們的日子很難過,而出海是唯一的希望。而海上的暴風雨卻又是那麽的無情,可以說死亡和大海是形影不離的兩兄弟。

人們活得很艱難,在晚上喝酒尋樂的時候,都是唾沫橫飛,比賽誰比誰過得更慘。不管是和大海搏鬥的漁夫或是海盜,還是想從石頭縫裏挖出一點作物的農人,都比可憐的礦工要幸福更多。礦工們成天在黑暗中賣命,到頭來都為了什麽?鐵、鉛還有錫和他們並無關系,當他們的生命枯竭倒下去的那一刻,陪伴他們的是上一個礦工的枯骨。

這造就了鐵民要靠外出劫掠來改變自己的命運,幾千年來,形成了鐵民的古道——劫掠為生的古道。

席恩·葛雷喬伊家族的族語就是——強取勝過苦耕!

然而現在,機會來了。

史坦尼斯一世要滅了提利爾家族,提利爾家族的封地將被重新分配。鐵民的戰鬥力是最強的,他們不單精通海戰,還精通陸戰。盾牌列島也只有精通海戰的鐵民能不費力氣的拿下,就算再不濟,拿下盾牌列島,獎賞給旗下的封臣,從而收取租稅,也是一件豐功偉績的事情。

想想前景,席恩心中充滿了狂熱。

……

“大人,你的披風被浪花打濕了。”女孩在席恩的身邊怯怯地說道。

“鐵民不怕海浪,這不算什麽。”

“大人,你會帶我走的,是嗎?”

“不會,姑娘,我幹過的女子數都數不過來,如果每個人都想嫁給我,我的派克城都已經裝不下啦。”

“大人,你不帶我走,等你下船後,我父親會把我打死的。”

這話令席恩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每個父親都這樣,姑娘,你會長大的。你去跟你父親說,他應該感覺到高興才對,看在我和你的這層關系上,他今後來鐵群島做生意,提我的名字,誰也不敢欺負他。叫你父親記住我的名字——席恩·葛雷喬伊。這一路上,我幹了你那麽多次,你不懷孕也難。你能生下未來的鐵群島國王的私生子,這是其他女人所沒有的榮幸。”

女孩子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她看著席恩,席恩也看著她。她真愚蠢,席恩心想,居然還想嫁給我做鹽妾。鹽妾都是鐵民在外面劫掠的時候搶回來的女人。

“姑娘,好好的把我的私生子養大,也許有一天,我會來海疆城找你呢。”

席恩是在海疆城上的船。

“我不住海疆城!”

“沒關系,我能找到你,不管你在哪裏。”

女孩子笨嘴笨舌,沒見過什麽世面,尤其是貴族,她的臉和表情在席恩的眼裏越發愚蠢。於是席恩推開她徑直走掉。

密拉罕號緩緩繞過一個林木茂盛的陸岬。長滿松樹的峭壁之下,十幾只漁船正忙著收網。大商船離它們遠遠的,作之字形移動。

席恩走到船首,他看到波特利家族的城堡,以前的這座堡壘是木材和籬笆搭建而成,但勞勃·拜拉席恩一把火將城堡燒了個幹凈,沙汶伯爵後來用石頭重建。小小的方形堡壘座落在山丘上,淡綠色旗幟上面繡著成群的銀魚。

沙汶伯爵的小城堡保護著名為君王港的漁村,碼頭停滿了船只。

十年過後,戰爭的痕跡難以再看見。村民用舊石築起新屋,割下草皮搭建屋頂。碼頭邊蓋了一間新旅店。旁邊的聖堂只剩當初的七角基底,還有著被勞勃·拜拉席恩那把大火燒毀的焦黑痕跡。

在不計其數的漁船桅杆中,一艘泰洛西的商船正在卸貨。

港口外面的大海中,不遠處,停著數排狹長的戰艦,至少有六十艘以上。

席恩看見了溫奇家族的血月旗,古柏勒頭領的條紋黑號角,哈爾洛家族的銀色鐮刀。席恩在其中沒能找到叔叔攸倫的“寧靜號”,那是一艘狹長紅船。船的紅色是叔叔攸倫用人血和膠水一起塗抹的,船工和槳手們的舌頭全部被叔叔攸倫割掉了,攸倫不喜歡船工和槳手們說話,他喜歡安靜。——寧靜號的名字就是這麽來的。

席恩有三個叔叔,大叔是攸倫,二叔是維克塔利昂,小叔是伊倫。

席恩沒有看見寧靜號,他看見了父親的“泓洋巨怪號”在港口內,巨怪號的船首前方有一根海怪形狀的巨大灰色鐵撞錘。背景墨黑的金色海怪旗在風中飄揚,它顏色鮮艷明亮,表明這是一面才新掛上去的大旗。

席恩看出來鐵群島的戰艦在集結,這令他心頭狂喜,自己回來得正是時候,看來父親的想法竟然和他一致,集結鐵群島的兵力,聽從史坦尼斯一世的宣召,從海路進攻提利爾家族的盾牌列島,然後順河而上,殺進提利爾家族的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