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膽小鬼

憋著一肚子火的林飛,被莊柔硬推到了案宗架子前,看著堆積如山的案宗只覺得頭大如麻,根本不知道從哪裏找起。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案宗都會分門別類的擺放。但平時他們都在外面跑,想要看案宗的時候,也是由管庫房的官員找出來,自己親自來翻還是第一次。

大理寺存的都是些大案要案,但翻起來便發現這可不好找了。全國發生的命案堆積成山,想要從這裏面找出和傅厚發有關的案子,簡直比登天還難,誰知道到底有沒有一樣的案子。

“哇,這個案子好驚人,這麽老的王爺還造過反啊!”莊柔大驚小怪的喊道,她已經隨手翻了本案宗,打開就看到一名已經七十多的老壽星,在七十八大壽之時造反,全家都被殺了。

而且這王爺竟然連兒子也沒有,造反成功了也不知道給誰當,而生的幾個姑娘全嫁了出去,在他造反的時候都已經五十來歲了。

她忍不住贊道:“真是人老心不老,年齡大了都應該如此有活力才對。”

林飛白了她一眼,人人都像這樣幹,那幾代人都要被殺光了。

莊柔翻了翻,發現這邊全是造反的案宗,便又換了個架子,在其它地方翻了起來。

“嗯?侯府夫人與下人通奸,後合夥殺死侯爺。”她愣了愣,又拿起一本翻了翻,竟然還是差不多的案子,這分類還真是有些明顯啊。

她放下案宗,回頭看著還在那到處翻著的林飛說道:“林兄,這些案子是按案件分類的,找權貴被殺的案子就行。上次易錢的那個案子,被他推死的人是戶部郎中趙傳書的三兒子。雖然是庶子,但是提交到大理寺來的話,肯定也和權貴們的放在一起。”

這時,林飛拿著一卷案宗說道:“找到了,就在上面。”

“嗯,他的案子剛審完不久,判了秋後處決,所以案宗還放在上面。不過,應該很快就會被傅厚發的案子蓋住了。”莊柔舉著燭台走了過來,擺在旁邊的架子上便湊了過來。

兩人翻看了一下內容,發現屍檢上便沒有寫有針紮的眼,死因直接就是毆打,腹部內出血引起。但在案情之中,起因的地方確實提到許一恒有出言幫忙那店家。

“上面可沒說有長針,兩件案子並不能合成一件。”林飛把案宗放下,覺得莊柔想的太多了,這件案子應該沒有這麽復雜。

只是因為牽涉到她,所以才這麽費盡心思的想要把案子扯大,像許駙馬只是出現一下就被她給懷疑上了。根本就沒有任何理由,讓一個馬上就要迎娶公主的駙馬,去做這種事。

莊柔沒吭聲,只是默默的翻開了放在最上面的幾本案宗,許一恒不是京城人士,而狀元也就是去年考上的,最多提前一兩年到京城。

看了幾份,她便笑了起來,“林兄,我們的許大駙馬還真是個愛多管閑事的人,加上傅厚發有五件案子都有他的身影。”

“傅厚發時他扶過人,易錢的案子他出言相勸過。其它三份死了人,他不是正好看到,就是還幫忙救治,真是個熱心腸又帶來黴運的人。”

林飛接過案宗看了起來,許一恒確實有出現過,但是並沒有直接關系。硬要說的話,只是湊巧罷了,“他是新科狀元,自然有很多應酬,死的人非官即貴,當然總會遇上他。這不能做為串案的證據,再說這四份案子已經審完,你還是盯著傅厚發的這件為好。”

莊柔揚起眉頭看著他笑道:“誰說沒證據,如果是因為傷口太小,沒有仔細查驗的話,那麽長針現在還會在屍體之中。”

林飛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極度嫌棄的看著她,“你想幹嘛!”

“開棺驗屍。”莊柔理直氣壯的說道。

“不可能,已判下來的案子,沒人會讓你去開棺。再說了,你覺得死者家人會讓你做開棺這種事?”林飛覺得她實在是太幼稚了,下葬之後再開棺是大忌諱,極少有人肯這麽做。

尤其大家都是權貴,除非皇上下聖旨,不然就算是大理寺也強迫不了他們開棺,但皇上怎麽可能做這種事。

莊柔已經拿出懷中的冊子,開始在上面抄寫起那幾份案宗的內容,邊抄邊慢條思理的說:“現在還不算太晚,等我抄錄完我們就去。你去找兩把鋤頭和鏟子,還有面巾,現在埋的時間還不長,沒有化為白骨肯定臭的厲害。”

林飛愣愣的看著她,不可思議的問道:“偷挖棺木是要滅九族的!”

“你有毛病,滅九族的那是盜墓!我偷拿什麽了,只不過是看看,如果裏面有兇器,拿出來也不算盜墓。”莊柔睜大眼睛看著他,這個神捕呆板得簡直可怕,都想不出他平時是怎麽破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