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樂在其中

莊柔走了,不知道她要去哪裏尋鏟子和鋤頭,就算拿到這些東西,怎麽出城還是個問題。

但莊學文沒有阻止她,也沒有再派人去幫忙,只是繼續和禹隋繼續坐在亭中,喝著壺中的殘酒。

“你看看她,都開始挖墳盜墓了,再這樣下去怎麽得了,應該管管了。”禹隋看著沒事人一樣的他,嚴肅的提醒道。

莊學文卻淡定的說:“沒事,就算被發現我也頂得住。”

禹隋只覺得他有毛病,“反正你也不會改變,與其這樣不如好好的和她談談,把事情說開了好。省得她一直在給你招惹事非,總有一天會惹大禍,那時可就晚了。只要她明白這樣是徒勞無功,就不會再惹是生非,好好的嫁人多好。”

“真有我撐不住的大禍,那不是剛好如了她的願,看她這樣整天充滿了活力,不覺得是件很不錯的事嗎?”莊學文看著他微微笑道。

見他還是這麽執迷不悟,禹隋狠狠的喝了一杯酒,把杯子一放便說:“你要是舍不得說,由我來做這個中間人。我就不信你明確表示不會放棄現在做的事,她還能強迫你收手離開京城?”

莊學文掃了他一眼,語氣堅定的應道:“這是我們家的私事,不用你操心。”

“胡鬧!你不覺得為了讓你過那所謂的平靜生活,就整天出去惹事得罪人,一直到能讓你束手無策到全家收拾行李遠走他鄉,隱姓埋名過普通日子這種事很可笑嗎!”禹隋不知道他是著了什麽魔,勸了幾年都沒用。

以前都是小事,再大也惹不了什麽禍,但現在她已經成了個應捕,用破案的借口就可以幹很多危險的事。才兩天都開始挖墳了,要不了十天就能弄個滿門抄斬。

到時候莊學文恐怕不扔下京城的一切,帶著她逃到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做個山野村夫都不行了!

這是禹隋不想看到的結果,但卻是莊柔覺得能讓哥哥平平安安,最好的辦法了。

“可笑?一點也不可笑。”莊學文看著他認真的說,“有個人怕你死於非命不得善終,為了讓你活得久些,不擇手段用自己去毀掉你的一切,好讓你從危險的環境中脫離,過上安定日子,是多麽有愛的一件事。”

禹隋翻了個白眼,“別和我說這些,聽不懂,你們兄妹的腦子都有病。”

莊學文笑了笑,給自己到了杯酒,端起一飲而盡後才慢悠悠的說:“我覺得擁有強大的實力,才能夠保護自己和家人。而她覺得只有讓家人遠離危險,才是最好的保護。”

頓了頓,他盯著禹隋笑問道:“你猜,我和她哪個才會贏?”

簡直就是樂在其中啊,禹隋無語的看著他,半晌才說:“隨你,但別整天來找我。為了你,我吃了一半飯還特意跑出來,到了這裏還要裝巧遇,身心都累。”

莊學文哈哈笑道:“這可不行,誰讓你爹是大理寺卿,以後少不得要找你。”

“那是我爹,又不是我!”禹隋憤然的白了他一眼。

莊學文才不管,靠近他便笑道:“一樣,反正我只找你。”

禹隋推了他一把,“走開,我不想再看到你。”

“別這麽兇,我倆去豆湖玩去。”莊學文拉起他笑道。

又是豆湖縣,誰想去那種地方玩,禹隋站直了說道:“你還是回家去燒好洗澡水,等著你妹挖墳回來,洗洗一身的屍臭。你可別想帶著味到書院來,我可受不了那個味。”

說完他招手叫來隨從收拾桌子,便一拂袖自行走了。

莊學文無奈的聳聳肩,看著那隨從說道:“你們家公子什麽都好,就是脾氣大了點。”

“那也是被莊公子給氣的。”隨從小聲的嘀咕道。

“膽大的家夥,還敢給你們家公子說話,這小子肯定是家中有美嬌娘,今晚必要拉他去玩才行。”莊學文拿出扇子啪得打開,扇著便去尋禹隋了。

莊柔是鉆狗洞出的城,那洞還是她挖出來的,就是為了什麽時候禍惹大了,走不了城門時用的,就連莊學文也不知道。

戶部郎中趙傳書的三兒子,就埋在他們家在靜園的墓地中,畢竟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外來做官在京城幾十年,總不能把祖墳全遷到這裏來。

可是自家人死了拉回去,那讓活著的人怎麽去祭拜,反正人埋多了,過兩代便也算是祖墳了。

靜園是皇家專門圈出來的風水寶地,分給了在京入職的官員,讓他們有個下葬的地方,總拉著人回老家,一去就是幾月甚至幾年。

朝廷上這麽多事,人人都請這麽長時候的假,事情還怎麽辦。自然是埋得越近越好,有個皇家靜園,把家人埋在這裏可比回祖墳體面多了。

靜園並沒有守園的人,雖然名字中帶園,其實就是一座山青水秀的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