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畫舫

花宇樓厚著臉皮湊了過去,拿起莊柔喝過的杯子,給自己倒了杯酒,笑眯眯得就一幹而盡,這才舔舔嘴唇說道:“真香。”

“剛才我才吃過十塊臭豆腐,你是舌頭出毛病了。”莊柔咬著酥香的小魚幹,看著他認真的說道。

她是故意的!

花宇樓拿著酒杯一臉漫不經心的放在酒杯,又舔了舔嘴唇說道:“你現在的樣子比從教坊司出來那天好看,我就喜歡女子微施粉黛的樣子,看起來賞欣悅目又不會覺得乏味。”

莊柔歪頭看著他不解的說:“我又沒擦東西,粉什麽黛,再說這麽巧你也去教坊司那邊?”

“不巧,是你撞到我住的地方,我都住在各花樓之中,那天正好在錦繡樓中。突然沖進來很多官兵,我還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好像沒做什麽壞事,怎麽可能來如此多的人抓我。”花宇樓笑道。

“沒想到是教坊司中出了人命,我趴在窗口看熱鬧,便瞧見你出來了。就算戴著帽兜擋了大半張臉,我也一眼就認出你來。”

竟然就在教坊司中,那些人也太沒用了,這人可是通緝犯呀。怎麽會沒人認得出來,還讓他整天大搖大擺的到處遊蕩,大家也太眼瞎了!

莊柔不滿的瞅了他一眼,不會是瞧他長的好看,就沒人覺得他是個壞人了?

瞧著她那不懷好意,上下打量的眼神,花宇樓一本正經的說道:“別的女人可能記不住,但你可以重重傷透我心的女人,就算是化成灰也不會忘記。”

“打你的又不是我,記著我的臉幹嘛?”莊柔不滿的說道,並不怕把哥哥給賣了。

花宇樓壓低聲音小聲的說:“我查過了,你哥哥只是國子監的一名長年不科考的學生,卻有那樣的身手,這背後肯定有問題。如果我把這件抖出去,你說會不會有人想去查一查?”

莊柔臉色一變,隨手抓起樣東西就朝他扔了過去,被花宇樓一把就抓住了,定眼一看抓到手中的是只繡鞋。

“把鞋子還給我!”莊柔生氣得說道。

“鞋子落到男人手中,那可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只要此事傳出去,那可就沒人敢娶你了。就算你家不在意名聲,還讓你去當應捕,但失鞋之事可會引出無數流言蜚語,對你哥哥恐怕沒什麽好處。”花宇樓拿著鞋子晃了晃說道。

莊柔皺著眉頭,把腳從水裏伸了回來,放在船上說道:“快點還給我,不然我就叫我哥哥來再打你一回。”

瞧著她沾滿水珠的腳,花宇樓便彎腰伸手想要去幫她穿上鞋,“還你可以,但我要親自給你穿上。”

“這不行,這種事只有我夫君才能做!”莊柔著急得說道,卻由得花宇樓一陣暗笑,再嘴硬也是個女孩子而已。

他飛快的伸手就抓住了莊柔的一只腳,還沒等他想做點什麽,莊柔另外一只腳就對著他的胸口踢過來。撲通一下,沒提防的花宇樓抓著鞋子整個人就被她踢到了水中,胸口處的傷還沒好全,又被這麽重重踹了一腳,痛得讓他差點就浮不起來了。

“蠢貨!隨便說說你就上當了,這下看你往那裏跑。”莊柔從船上抽來一根撐船的竹杆,對著水中花宇樓的胸口就戳了過去。自己的肩膀都養兩三個月,他那天被哥哥打得這麽重,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好了。

便也不往他的頭上打,只是去戳他的胸口,等他嗆幾口水暈過去,就能撈起來送牢裏面了!

船夫和管家啞口無言的看著她,完全不知道她在幹什麽,只覺得這姐兒真是可怕,以後恐怕只能盲嫁了,騙到誰家算誰家的。

花宇樓現在只覺得自己是踩了屎,胸口已經好多的傷似乎又惡化了,想要用輕功飛起來,又因為傷勢和落水的原因行動不便,跳起來搞不好才出水面就要被打回去。那樣子比在水裏面被打還丟人,跟拍蒼蠅似的。

他只得擋著戳來的竹杆,往旁邊的畫舫喊道:“你還站在那看什麽,快來救我啊!”

“我只是想多看幾眼,你是如何被人痛打落水狗的。”畫舫上有個男人一直靠在窗邊看著,滿臉看好戲的樣子。

花宇樓沒好氣的罵道:“少說廢話,快拉我上去!”

男子遺憾的說:“真是可惜,還想再多看一會。平時只有女子哭鬧著要以身相許,這鬧著要弄死你的可沒見過,總得讓我多看幾眼。”

莊柔擡頭看了眼畫舫上的男子,細眯眼,長發披肩,嘴唇薄薄的一笑起來,莫名讓人有種不好的寒意。

她把竹杆飛快的收回來,擺在了矮幾上用右腳踩住,左手從右手袖口中就拔出一把匕首。眼睛盯著那男子,手卻對著竹杆的前端一砍,便在竹杆上切出個斜尖角。

畫舫上那男子笑容一收,“救他!”立馬從隔壁的窗口躍出個男子,直接向花宇樓所在的地方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