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0章 攝政王

又過了幾日,寧陽城被抄家的權貴官員已經有幾百家,百姓看著一個個大箱子,從大戶人家搬出來,都在猜裏面裝了多少好東西。

和皇家沾親帶故,位高權重的人,家眷還能在家裏待著,等著定罪下來後,才看要如何處置她們。

到時就看是砍頭還是被流放,或是收入賤籍為官奴。

那些官職小些的家眷也一起被抓走,家中的奴婢賣身的也沒放過,沒賣身來幫工的那些,只準帶走身上的衣服就得立馬滾蛋。

眾臣發現事態不對,這已經遠遠超過整頓朝綱,清理黨爭的手段。

這完全就是一副不想幹了,把人都殺光,大夥一拍兩散,國也不要的樣子。

鴻業帝雖然不是什麽明君,那也是從小學**王術的皇子,當皇帝這麽多年也沒犯過這種蠢事。

現在怎麽突然吃錯藥,瘋了一般。

朝堂上的黨爭有三派,一派是支持莊家的,他們在這次清洗中全軍覆沒。

現在還剩下兩派人,有一派比較中立,已經被牽涉進莊家案中不少人,大多都是冤枉的,只是平日有正常往來而已。

那些平時裏與莊家水火不容,上朝就爭個臉紅脖子粗的官員,現在暫時沒事。

可現在沒事,不代表其它人被弄死後,不會輪到他們。

一個朝堂上的人,這國師又不是和他們一夥,還能希望他高擡貴手放過大家?

事成者從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別人手中,得出手壓制這個瘋子才行。

早朝時,太子帶著一幫老臣和禦史,開始控訴國師冤枉官員,亂殺無辜,民怨沸騰,請皇上對國師革職查辦。

孟仲季站在百官最前面,根本沒理會百官的告狀,眼睛看著地上的漢白玉磚,好像上面有花似的。

他那漫不經心的態度,還有刺眼的火紅色的頭發,都激怒了滿朝文武。

不止文官,他還抄了不少武官的家,要不是他得守在寧陽城辦案,可能已經跑到各郡去抄家了。

“陛下,孟仲季禍國殃民,殘害忠良,若是不阻止他,將毀我青梁國之根本啊!”朝上烏壓壓跪了一片大臣。

不管是哪派的人,約好還是沒約,此時見大部分人都跪下,也跟著一起要逼鴻業帝約束孟仲季。

此人行事太過,而且神奇的是他在百官之中竟然沒有同好,滿朝的人沒一個站在他那邊。

似乎就是一個人憑著皇帝的寵愛,挑戰整個朝廷文武百官。

除非鴻業帝不要皇位,不要這青梁國的江山,不然怎麽會容忍一個人亂來。

但這不可能,就算他自己無心做皇帝,也能讓太子繼位,而不是毀掉自家的天下。

百官相信,只要所有人極力反對,鴻業帝怎麽也得有所表態。

高高的龍椅上,鴻業帝面無表情的看著下跪的百官,只有國師孟仲季一人站在那,特別的顯眼。

他開了口,“此事不議,國師這幾日辦差做的很好,眾愛卿無本上奏便退朝吧。”

朝堂之上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震驚了,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鴻業帝竟然還誇國師辦的好?

“陛下!”完全不知道鴻業帝是中了什麽邪,眾老臣難於接受,悲憤地哭喊道。

這時,一個看起來不苟言笑,臉色冷如霜的老頭,高聲說道:“陛下,現民間流言四起,說國師乃陛下之子。謠言不止,天將大亂,請陛下徹查。”

他是皇後的父親,必要保太子。就算國師是鴻業帝的兒子,名不正言不順,他也不怕此人能搶太子位。

而是怕此人被其它皇子利用,借著錦龍宮的權勢和皇帝的寵愛,對太子下毒手。

最好能在重棒之下,把國師打死再也不能翻身。

他便又說道:“現在蝗災已過六郡,寧陽城外都可見蝗蟲蹤跡,至從青梁有了國師,瘟疫、決堤無數,災禍不斷。今年又出現蝗災,就如天景帝的妖妃在世那時一樣,青梁出了不祥之人,毀我國運。”

妖妃在鴻業帝面前是個禁忌話題,平日沒人敢提起,現在被他拿了出來。

人一向很奇怪,人是自己送的,殺也是自己默認,失去之後又深情款款,成為心頭的一根刺。

每次提起,總會想到當年做王爺時的伏小、不甘心和羞憤。

這些情緒化為對一個女人的愛意後,多了層偽裝,發怒也變得理所當然。

鴻業帝覺得頭有些痛,這讓他的心情很煩躁,額頭兩邊的太陽穴痛得跳動,他殺意頓起。

朕任命一個錦龍宮統領,你們也有意見!

他正要發怒,下方傳來了個帶著笑意的聲音,“你們可真令人生厭。”

國師看了過去,擡手打了個響指。

“砰!”

堂堂國丈,青梁國三朝元老的腦袋,在朝堂之上炸開了花,紅白相間的血汙向四周噴灑,飛濺在周圍的大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