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寫情歌也很難(第2/3頁)

又過去很久,她漸漸理順思路,分析道:“我以前寫出來的歌曲雖然風格各有區別,但其實範圍也狹窄了。主題基本都偏向通俗流行聲樂中的勵志題材。”

陳鋒點頭,“是。但你的唱法和配樂結構比較復雜,不是像別人那樣的和弦拼接。你幾乎每首歌都能創作出極具你的個人特色的和弦組合。所以在未來時,你的歌大約是屬於既流行又古典的味道。”

鐘蕾臉微紅,“這把我擡得太高了。廣義的古典音樂的定義是具有超時代的普遍性,永恒性的藝術價值和某時期內音樂藝術領域的最高業績。古典樂既要在同時代成為典範,在後代也依然具備極高指導意義和欣賞價值。這才能被稱之為古典音樂。”

陳鋒攤手,“這說的不就是你的作品嗎?”

鐘蕾臉更紅了。

雖然她早已從陳鋒口中知道了部分未來,也很清楚自己的歌的確了不起,但總還是覺得怪怪的,倍感不適。

“算了你別打岔。”

“嗯嗯。”

“就是當我完成《晨風》之後,嘗試進行再創作時,我會因為知道了未來的事情,而被責任感支配,刻意的限制了自己的創作空間,專注於寫作出更多勵志題材的東西。但我在同一類題材裏已經做到了極致,這等若自我重復,所以我的產量下滑了。”

陳鋒咂摸片刻,“是的,畢竟你之前很多首歌都是同樣類型。”

“之前我能保證產量,大約是之前我搞創作時想法比較自由和隨心所欲。一條路走得累了,就立刻轉而瞄準其他方向,比如情歌。但這次我卻再沒寫過愛情題材的歌曲。我想,這與你之前已經搬了太多這題材的回來,並且你本人又對這題材表現出了明確不感冒有關。”

陳鋒尷尬的笑笑。

還真給她說準了,是這麽一回事。

“然後呢,我刻意的壓制了自己在情歌上的靈感,對吧?最終導致產量銳減,連其他敘事和寫景類的作品數量也下滑了。”

陳鋒又回憶了後世史學家的分析,老實巴交的承認,“嗯。”

“你別緊張,我不怪你。這些也都是我自己的選擇,並且那對我都是沒發生的事情,所以也不用追究你什麽責任。”

陳鋒想了想,“我覺得吧,情歌還是要寫的。”

他這次本來就希望鐘蕾稍微多寫點情歌,趕緊趁機又簡單講了講上條時間線裏三十一世紀奇葩的婚配觀。

鐘蕾琢磨裏面的味道:“這樣的結合效率雖然高,但人與人之間失去了互相的依賴性,在面對絕境時更容易放棄?”

“是的。”

“那我是要認真想想了。”

“對的對的。”

“但你也別抱太大希望啊,刻意去做某件事未必能做好。寫歌還是得有感而發才行。不然我勉強逼著自己寫出來,也只不過是能傳誦一時,但意義不大的口水歌而已了。”

在搞創作這件事上,陳鋒在普通人面前很有發言權,但在鐘蕾面前卻沒什麽底氣,基本只能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陳鋒應道:“所以你還是先以《晨風》為主吧,別的東西就隨緣,佛系一點的好。”

“嗯,我回頭也去多嘗試些其他方面的創作理念,多做點純音樂,或者再嘗試一下交響樂或者單獨的器樂樂曲。我都試試,說不定能多激發些靈感。”

陳鋒繼續點頭,“嗯嗯,只要你能學得進去,都能試試。”

放下筷子,鐘蕾又道:“再說說我們的事吧。盡量不要說具體的時間,我只是想知道大體的走向。”

陳鋒開始挑挑揀揀用白描的手法與她講故事,大體意思就是我們過得很好,我也沒破產,相濡以沫到了百年之後,都很幸福。

大半時間陳鋒一邊吃一邊說,先吃飽了的鐘蕾樂呵呵的聽著,笑眯眯的眼神一直落在他身上。

不知不覺到了月上三竿時,陳鋒這才說到鐘蕾去世前的遺言。

“你當時說啊‘你也是真幸福。這輩子在一起,下輩子我們還在一起。你參加葬禮的次數比普通人多得多,但你的幸福也多得多。你下次回來,要把我們的事給我講得更清楚。我也想體會這種幸福。’”

鐘蕾掩嘴直笑,表示不信,“我才不可能講這麽肉麻的話。”

她嘴上雖然狡辯,但臉上的笑意卻更濃郁。

明明只是談一場戀愛,卻能聽幾輩子不同的故事。

世界上還有比這更浪漫的人生嗎?

陳鋒知道她是嘴硬而已,聳肩,“你狡辯無效,所有歷史書裏都這麽寫。”

“那是別人牽強附會美化我的形象編出來的,我反正不信。”鐘蕾抄起手來,一副十分傲嬌的模樣。

陳鋒攤了攤手,“行吧,你不信我也沒辦法,隨便你怎麽說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