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2/3頁)

關於“月野鏡”在橫濱居住的地方,是一個位置有些偏僻的獨棟自建民居,租房。雖然因位置緣故,這租房的房價不高,但總共三層的租房還是讓“月野鏡”感到了負擔,所以每一線的“月野鏡”撿到重傷的太宰治時,都是在深夜打工回家的路上——玩個遊戲也這樣真實而辛酸也是很可以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房屋的位置位於偏僻和繁華之間,是一個不上不下的小透明的緣故,橫濱裏一般有什麽火燒眉‘毛’的急事,都很難立即波及到這棟屋子裏的人……所以這大概就是太宰治選擇這裏的原因吧?

自認想明白了的日暮結月恍然大悟,小翅膀拍得更起勁了,依靠地標的定位,很快就來到了熟悉的租房前。

她繞著租房飛了一圈,本來是打算直接從窗戶沖進去變身,嚇飛屋子裏的人,但她左看右看都沒見到打開的窗戶,於是最後,她只能老老實實在房屋的大門前落下,用鳥喙去啄門鈴。

叮咚——

屋子裏沒有動靜。

白‘色’的圓滾滾一邊疑‘惑’自己是不是猜錯了,一邊下意識又啄了兩下。

叮咚——叮咚——

屋子裏沒有腳步聲,也沒有燈。

一切都寂靜如死,只有淡淡的血腥味縈繞。

可突然的,原本緊閉的窗戶被一只毫無血‘色’的手無聲推開,而在那條細小的縫隙後,黑暗的屋子裏,一個清秀英俊的人站在窗邊,烏沉沉的眼看著樓下大門前的山雀,唇角微翹,似笑非笑。

從日暮結月此刻的角度望去,她只能看到窗後那人輪廓分明的側臉與他那微翹的發尾,而那雙總是燃燒著無妄鬼火的眼瞳則掩藏在窗戶之後,就像是被大雪蓋去‘亂’象、只余黑白兩‘色’的雪夜,美麗又無害,於是日暮結月在失去了危險預兆後,瞬間就被這樣的美‘色’所‘惑’,心情振奮起來,就像是春風吹過凍土大地化開冰雪。她感到自己又可以了。

日暮·資深外貌協會會員·可恥顏狗·結月,開心地拍著翅膀飛上二樓的窗欞。而屋子裏,那個驚鴻一瞥的美少年已經走回了屋內,怡然坐在防塵布都沒揭開的沙發上,側頭看她,眼中含笑:“鏡小姐,你終於來了。”

日暮結月對上這個小作精的眼睛,突然一個激靈,對自己剛剛瞬間的心動感到了沉重的愧疚:這位太宰先生可是你的戲友啊!你怎麽能對他生出對待紙片人老公的褻瀆之心?你對得起你那一書櫃的墻頭嗎?!

在心中重復了“我的心是屬於紙片人的”一百遍後,日暮結月在落地的瞬間變成了人形。

她反手合上窗戶,在無光的黑暗中毫無阻礙地來到太宰治面前,好奇看他:“太宰先生,你是怎麽認出我的?”

事實上,日暮結月想問的是,難道他就不對“大變活人”這個事感到驚訝嗎?橫濱以前應該沒有過妖魔這種生命形態吧?

太宰治的聲音比起電話裏的更輕了:“因為鏡小姐,是獨一無二的。”

這句話說得很含糊,帶著誘人深思的莫名深意。

但日暮結月卻只被他過分虛弱的聲音引走了注意力。

“太宰先生,你傷得很重嗎?”日暮結月擔憂地走近兩步,在他面前半蹲下來,仔細打量他的面‘色’,“你現在還好嗎?”

太宰治是個十分俊秀的年輕人。當他閉著眼睛的時候,收斂了攻擊‘性’和惡念的他給人一種脆弱的昳麗感,像是虛無之花,稍一觸碰就會消失不見。而現在,他雖然睜著眼睛,但平時如影隨形的詭譎與晦澀卻離他遠去,凝望她的烏沉沉的眼瞳裏浮動的顏‘色’說不上是黑還是紅,有一種難得的脆弱與‘迷’離感。

日暮結月被這樣的太宰治狠狠嚇了一跳,謹慎地在太宰治眼前揮揮手,唯恐這位美少年傷勢過重失血過多成了傻子:“太宰先生?太宰先生,還認得我嗎?”

“當然,長著一張傻乎乎的臉的是鏡小姐。”

日暮結月松了口氣:“還知道吐槽別人,看來還有救。”

太宰治笑意更重了。

“我還沒有來得及問你,鏡小姐。”他這樣對日暮結月說,“為什麽你現在就回來了?”

“什麽叫做‘現在就回來了’?”日暮結月有些郁悶,“這樣的問話……總感覺太宰先生你什麽都知道?難道說你是故意將銀交給我的嗎?”

太宰治眼睛彎了彎,竟有那麽瞬間顯得像是小白兔一樣單純可愛、純白無辜:“我不知道鏡小姐在說什麽。”

日暮結月嘆了口氣,不打算跟這家夥玩“你猜我猜你猜不猜”的遊戲。

她起身,目光掃過這棟並不陌生的房屋,很快就找到了醫‘藥’箱,然後來到太宰治面前,就像“月野鏡”做過的那樣,指了指了他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