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怒火 你不該讓別人碰你。(第2/3頁)

一見到蕭恪之,它便歡快地嗚鳴一聲,小跑過去,在他身邊乖乖坐下。

“吃飽了?”蕭恪之彎腰揉揉它暖烘烘的皮毛,冷峻的臉上是少見的笑容。

“嗚——”

吃飽喝足後的維摩仰著脖子滿足地喚兩聲,乖順得仿佛一頭被馴化的犬,與方才撲倒宮人的兇狠模樣截然不同。

不遠處有侍衛快步走入亭中,低聲回報:“大王,已查到了,太子果然讓徐融私下聯絡了二十多名朝臣,從六部到禦史台的都有,應當是要在後日的登極大典前有動作。”

說著,他將手中卷起的一份名單奉上。

蕭恪之接過名單,從上到下掃過一遍,未置可否,卻問:“百福宮如何?太後可有動作?”

“百福宮未見動靜,白日拜過大行皇帝後,齊大相公曾去過百福宮一回,隨後便回了府中,未有其他動靜。想來太後應當也知道東宮的意圖,打算袖手旁觀。”

齊大相公說的是當今群相之首,中書令齊穆。他是齊太後的親弟弟,齊氏一族的掌權者。

“嗯。”蕭恪之應了聲,收起手中的紙,沒再問別的。

提起那個太子侄兒,他心裏首先想起的並不是蕭煜,而是蕭煜身邊那個美貌異常的女人。

掌心裏的溫度似乎又燒起來了。

他握住一旁透著涼意的闌幹,待熱度過去,才松開手。

“大王,太後那邊是否要派人去詢問?還有太子那兒,咱們是否要做些什麽,到時好有應對?”那侍衛見他遲遲沒有別的吩咐,忍不住出聲詢問。

“不必,咱們等著就是。”蕭恪之輕笑一聲,漆黑的眼裏流露出幾分煞氣與志在必得。

他早料想太子不會因為所謂的“先帝遺詔”就善罷甘休,塵埃落定前,總得有所作為才對。

至於齊太後的反應,更是在他意料之中。

若他果真是個像長兄蕭濂那樣毫無野心,又軟弱聽話的傀儡,齊太後自然會出手擺平蕭煜。而昨日,他當場奪去了她手中的禁軍千牛衛,已然露出了鋒利的獠牙,將她氣得不輕。此刻她自然樂得見他與太子鬥得兩敗俱傷。

可惜,他不會讓她如願。

朝臣之間的你來我往、明爭暗鬥,在他這兒統統沒用。

“不過幾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臣罷了,成不了氣候。”他不再逗留,喚了維摩一聲,提步往暫居的神龍殿行去。

……

萬春殿中,門窗緊閉,屋中春意漸散。

蕭煜靠坐在床邊,一面就著楚寧遞來的茶水服下藥丸,一面緊緊凝視著她略顯疲憊的臉龐,底下的手也不忘牢牢握著她的腰肢。

“累了?”一番折騰過後,他已又恢復了平日的溫柔模樣,除了臉色有些憔悴外,一切都仿佛沒發生一般,“我也累了,可遇上你,我總會克制不住自己。”

楚寧忍不住微微凝眉。

他這話說得無辜,仿佛在責怪她似的。

“殿下要守孝,不該與我同寢。”

蕭煜沒接話,反而摟著她不讓她離開,一只手輕輕撫摸她的眉眼,笑問:“在生我的氣嗎?”

她飛快地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搖頭道:“沒有,我沒有生殿下的氣,只是怕被旁人知曉殿下與我同寢,對殿下不利。”

“那就好。”他微微收斂笑意,“我那位六王叔,你離他遠些。”

“知道了。”楚寧一句也不反駁,直接低著頭應下。

“好了,你去吧。養足精神,明日是小殮。”他重新笑起來,拍拍她光滑的肩。

得了允許,楚寧即刻忍著身上的酸軟將衣物穿好,離開正殿。

偏殿中,翠荷已命人煎好避子湯,正等她回來。

她一言不發坐到榻邊,先將溫熱的湯藥一氣灌下,這才長舒一口氣,慢慢軟倒在靠枕上。

這藥她已服了兩年。

當初她未出父親孝期便嫁給蕭煜,實屬無奈,心中十分過不去,便向蕭煜請求,孝期之內,不願生養,他也答應了。

那時她還曾對他心懷愧疚,如今想來,只有慶幸。若當真懷了仇人之子,她心中不知該有多痛苦。

“那頭狼是哪兒來的,問清楚了嗎?”她一手支頤,微閉著雙眼輕聲詢問。

“奴打聽過了,那是秦王豢養的狼,名喚‘維摩’,從昨日起便有不少宮人在後苑見過,應當不是沖著娘子來的。”翠微一面伸手替她輕揉額角,一面將打聽到的一一說出。

“好端端的,竟將那樣的兇獸放在後苑裏。”想起當時的情形,她仍心有余悸。

“秦王才來不久,旁人知道的不多,奴只聽人說,那頭狼從小就跟在秦王身邊,至今已有十年,似乎還曾救過秦王的性命。”

楚寧聽罷,不禁蹙眉。

長安城裏也有不少達官貴人豢養各種珍奇異獸,只是那些兇獸都已被馴化得十分溫順,而蕭恪之身邊那頭狼,顯然不似那些已被去了爪牙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