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蓮燈 此花高雅而不妖,你卻妖艷得很。……(第2/3頁)

“此花高雅而不妖,你卻妖艷得很。”

不知為何,他說這話時,莫名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楚寧坐在離他較遠的池邊,一雙玉足慢慢浸入湯泉中慢慢攪動,留下兩條光裸的修長小腿在水面上不時輕擺。

“陛下想說阿寧配不上這樣高雅的花嗎?”她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唇邊一閃而過的嘲意不知是為他,還是為她自己。

蕭恪之感到心裏像被人捏了一把,有些異樣的微酸,卻沒開口解釋,只將目光落在她光裸修長的小腿間。

楚寧抿唇,將他的沉默當作默認。

她低著頭,將一只手伸進池中,感受著溫熱的泉水從指尖穿流而過,忽然輕聲道:“這是我母親最愛的花。”她比我更配得上這樣高潔的東西。

蕭恪之心裏的那陣微酸好像又多了幾分澀意。

他記得楚虔榆的夫人多年前就已過世了,那時她應當還小,這樣看來,她對母親的記憶恐怕已不多了。

到底也是個失了父母庇護的孤女。

他正覺有些憐意,可下一刻,卻見她捧起手邊托盤上的酒壺,妖艷地笑著沖他示意:“陛下可要飲酒?”

說著,也不待他回答,直接捧著酒壺仰頭便飲。

酒液直接灌入她的口中,又有些許從唇角溢出,順著下顎、脖頸流淌至鎖骨,最後落進胸口,終於將遮蓋在胸脯間的那層薄紗徹底濡濕。

“妖婦。”

他感到腦中錚然一聲,好像有什麽東西碎裂了,四周的空氣也稀薄起來,忍不住啞著嗓子低喚一聲,撥開身前的水,行至她身邊,一把握住她垂在池水中不住撥動的一只玉足。

玉足小巧精致,恰好被他握在掌心裏細細把玩,待玩夠了,便用力一扯,將她整個人扯進池中。

她忍不住輕呼一聲,手裏努力捧著酒壺,跌進去時濺起的水花打濕了漂漂蕩蕩的蓮燈,差點將火苗澆滅。

“燈——”

她想護著那朵小小的火苗,他卻沒給她多余的機會,直接撥開那層濕淋淋的薄紗,將她壓在池邊。

酒壺被他舉高,冰涼的酒液從壺嘴裏流出,澆在她的發間。

她仰著頭閉著眼,讓更多酒液流淌在她的臉上、脖頸、雙肩,烏黑的長發濕成一縷一縷的,貼在肌膚上,美艷得仿佛水妖一般。

他看得心頭劇顫,丟開酒壺,低頭去吻她,將殘余的帶著酒香的液體盡數吞下。

重重水霧下,碩大的湯池中水波湧動,時不時被攪出或急或緩的陣陣浪濤。

那一盞被打濕的蓮燈宛如一葉無依無靠的孤舟,被水波托著,一時立在浪尖,一時又跌入谷底,在火苗的忽明忽滅裏搖搖曳曳,漂漂蕩蕩。

……

津陽門西側的朝堂中,齊穆聽著中書省的官員匯報方才皇帝才定下的幾位頂空缺職位的官員人選,臉色十分陰沉。

因年節將近,他今日未隨聖駕一同啟程,而是先留在衙署中,帶著禮部與鴻臚寺與各番邦友鄰的使臣們一一問候,又邀其半月後前往湯泉宮參加除夕宴會,拜見新君後,才啟程往驪山來。

他到這兒時已是傍晚,本未打算往朝堂這處來,因聽說今日聖人才下令補了空缺的官位,這才來了一趟。

這一來,就令他火冒三丈。

那幾個官位本是先前的兩個月裏,聖人處置太子一派的人時,才空出來的,雖不是三品以上的官職,卻也都是各部實打實的位置。

他先前已看準了其中的幾個,讓吏部擬補缺名單時,特意安排了幾個自己的親信在其中,聖人若給齊家面子,怎麽也得將其中的一半留出來給他推舉的幾個人。

誰知,方才一聽,他推的人竟一個也未被用,上去補缺的,全都是從前不受待見的寒門臣子!

這幾乎就是赤|裸裸地在朝中落齊家的面子!

“大相公,上回聖人已貶了大理寺的王寺正和商州的何使君,這回又在填空一事上一意孤行,恐怕是有意整治一番。”身旁的一位中書省官員憂心忡忡道。

齊穆沉著臉冷哼一聲,想起先前這位新君處置太子一黨的幾位朝臣時,他還未曾多想,今日看來,實在欺人太甚。

“我知道了。”他在殿中思忖片刻,沖幾人點頭,“聖人年輕,又才登基不久,難免心急了些,我這就去飛霜殿,請聖人重新定奪。”

說罷,也不顧此刻已經入夜,直接從津陽門裏往天子寢殿行去。

……

湯池裏,蕭恪之正靠在巨石邊,一手攬著渾身癱軟的楚寧,饜足地一下一下輕撫她的後背。

那盞蓮燈未被方才劇烈波動的湯泉澆滅,此刻卻也已燃到盡頭,悄然熄滅了。

水波將燈帶至近處,楚寧伸手捧著濕了一半的燈,略有些惋惜地放到池邊。

“喜歡這燈?”蕭恪之撩起眼皮睨她一眼,低頭在她的下顎處輕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