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夜訪 是真的將她放在心上了。(第2/4頁)

“夫人,您與魯國公,還有果兒,與聖人可是一家子的親戚,既是親戚,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呢?聖人只是看著面冷,實則對您一家子,關心得很呢。”

許夫人聽罷,慢慢想起來長安後,聖人對他們一家子的諸多照拂,雖不曾言表,卻足夠教他們感激不已了,他們若再事事不敢說,的確有些見外了。

“殿下說的,似乎有道理……”她局促地笑了笑,望過去的眼裏多了幾分敬佩,“殿下果真是個細心的,平日我們見到聖人,連大氣也不敢出的,哪裏會如殿下這般,對聖人的意思如此明白?”

然而這話才說完,她又想到太子與皇帝之間的關系,頓覺說錯了話,慌忙閉上嘴,小心地望過去。

一個是皇帝,是叔父,一個是太子妃,是侄媳,怎麽能互相了解呢?

好在,楚寧只是頓了頓,又自然地說起了別的話題,似乎並未放在心上,這才將此事揭過。

……

另一邊,飛霜殿中,蕭恪之從朝堂上回來後,重新沐浴更衣,讓人將今日要看的奏疏送到書案上。

忙了許久,這時才有空坐下來。

他沒急著提筆看奏疏,而是飲了口茶,召來劉康,問:“先前你說楚氏身邊的人來過,所為何事?”

劉康忙將蕭煜讓人往七聖觀的事說出來,又道:“大家放心,老奴提前讓人打點好了,觀中的人什麽也沒說。”

蕭恪之點頭,蹙起的眉卻並沒有松開。太子的疑心病如此重,難怪成不了大器。從前他只覺得有些感慨,如今有了楚寧,卻開始為她感到不適。

他思忖片刻,悄悄在心裏做了個決定,這才松開眉頭。

“好了,不說這事,聽說今天南邊也來消息了,讓靳江過來吧。”

劉康應下,不一會兒便將靳江便來了。

“說說吧,播州的情況如何了?”

靳江拱手行禮,隨即從袖中取出一封封好的書信奉上,道:“已經先從當地大族中選出了五人來,如今他們各自在不同的官位上任職,只待陛下決斷,何人能擔任趙將軍的位置。”

蕭恪之拆信,將幾個名字一一記載心裏,又瀏覽一番每人的履歷,點出其中三個,道:“他們的家底可都查清楚了?”

靳江點頭:“已查過了,明日便連著吏部的档案一並送來。”

“不,吏部那兒,暫時不要動,免得讓人察覺。”蕭恪之將信收起來,吩咐道,“先查查家底吧,尤其家中是否有人犯過事,他們又是如何處置的,這很重要。另外,還得讓人去盯著他們,就兩個月吧,將他們日常理政、練兵的情況都記下來,到時朕再做決斷。”

播州軍數量龐大,又在南面邊境,與鄰國交接,即便南詔等國皆是小國,也不能掉以輕心。

“喏。”靳江應下後,又報了兩句城防上的事,便退出去了。

蕭恪之將手邊的東西整理一番,又問劉康:“趙二娘那兒,可有什麽異常?”

他前幾日對趙玉娥那般暗示警告,她若心有不甘,或許會有所動作。

“回大家,趙二娘這幾日都稱病,閉門不出,未有別的舉動,只是,前一日,播州的趙將軍給她寫來一封書信,她已讓人將回信送出了。”

至於信裏寫的什麽,恐怕就是這幾日發生的事。

“嗯。趙倫恐怕已經察覺有人在播州暗查了,還得再盯緊些。”蕭恪之點頭,又道,“齊家那兒,又如何了?”

“太後似乎有意讓齊相公上書,勸大家成婚立後。這幾日,齊相公已開始聯絡朝中大臣了,照這情況,大約等正月裏的事都忙完,到二月中時,他們便會聯名上書了。”

“嗯。”這事是意料之中的,他並未多問,而是說起了別的事。

“東宮詹事府那位司直,叫趙彥周的,聽說當年他的文章極好,不但文辭暢達,還能針砭時弊,頗有幾分才能,你去替朕尋兩篇他過去的文章來看看吧。”

他愛才,素來不計出身,又是聽楚寧說的,對趙彥周的同情和惋惜自然又深了幾分,若真是個有真才實學的,將來他也會不吝惜地提攜一番。

劉康看他一眼,一聲不響地下去。他聽明白了,皇帝對東宮那位娘子,絕不是隨意戲弄,而是真的將她放在心上了。

……

接下來的幾日,驪山未再下雪,先前的積雪也逐漸融化。到底入春了,一陣寒冷後,便逐漸溫暖起來。

蕭煜每日出入太子湯,除了往朝堂中去,還時常到居住在附近的幾名官員的居所赴宴。

換作過去,他並不大願意應這些官員的邀約,只恐與他們私下的往來過於密切,便少了威嚴。可今時不同往日,他身邊堅定的支持者越來越少,不得不放下顏面,多多結交籠絡。

這一日傍晚,他才從津陽門出去,乘馬車要往其中一個官員的住處去赴宴,可才上了一處僻靜的山道,卻被意外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