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怒氣 你要像對他那樣對朕?(第2/3頁)

她痛呼一聲,重新直起身,對上他有些憤怒的深黯眼神。

“你做什麽?”他將她拉到近前,嗓音嘶啞地質問,“這就是在東宮,他讓你做的事?你要像對他那樣對朕?”

他的手從她的發冠下移至前襟,攥得極緊,脖頸四周的衣物都被收攏了,箍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只好盡力放軟身子,貼緊他的手,擠出些許空間得以喘息。

“陛下不喜歡嗎?”她的臉因窒息感漸漸漲紅了,話音也有些弱,“阿寧以為,郎君們都是如此。”

他看著她艱難的樣子,慢慢松開手,表情卻依舊冷峻,怒火更是半點也沒熄。

他怎會不喜歡?雖未曾體驗過,可光是腦中閃過那樣的畫面,他的心口便是一酥,好似有無數只螞蟻爬過一般難耐。

可男女之事,終歸與情有關。不但他一人的喜好重要,她的感受對他而言,同樣重要。

他看得出來,她並不喜歡做這樣的事,既然如此,又為何要逼迫自己?能讓他愜意滿足的法子多得是,他一點也不想看到她委屈自己。

“朕喜不喜歡是一回事。”他心裏有氣,語氣也越發冷,幹脆站起來,背對著她,“朕不會強人所難。”

他高大的身影擋住大半燭光,在背後投下一片濃重的陰影。楚寧被籠罩在其中,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先前,她始終分辨不清他口中的“喜歡”是真是假,到底是否是她心裏以為的那種“喜歡”,甚至,因在太子身上感受到的心灰意冷,她明明已有些將信將疑了,卻依然下意識選擇逃避,不願面對。

可現在,似乎避無可避了。

她已經離開蕭煜,住在太極宮裏,即便還有一重女冠的身份,可這就好像薄薄一層紙,輕輕一捅就破。

沒了重重阻礙,她對他來說,便少了幾分刺激與新奇。若只是將她當作個玩物,這時就該露出真面目,肆意地玩弄她了。

可他好像根本沒有這樣的打算,就連她主動,也被拒絕了。

若這還不是真心,她已不知什麽才能算“真”了。

可這樣的心意,要如何回應呢?她覺得迷惘不已。

他站在原地,遲遲沒聽到身後有動靜,方才的怒火也不禁滅了些,忍不住轉過頭去看一眼。

這一看,卻見她呆呆坐在榻上,仰頭看著他,茫然又無措,好似一個做錯了事卻不知如何道歉的孩子。

沉默片刻後,蕭恪之忍不住輕嘆一聲,連帶著心裏的怒火也全然消失。

“怎麽不說話?”他重新坐回到榻邊,撫了撫她鬢角的碎發,蹙眉問。

“阿寧不知該說什麽。”她低低地說,聲音柔軟,完全沒有因他方才忽然的怒意而不快,“陛下待阿寧好,阿寧卻無以為報。”

他的心更軟了,伸手揉亂了她的鬢發,搖頭道:“朕想要的,不過是讓你覺得舒坦罷了。當初要求朕幫你時的那股勁哪去了?”

這話好似在她身上推了一把似的,讓她逐漸恢復平日的大膽。

她幹脆站起身,繞到屏風後,將衣衫一件件除下,只剩最外頭那件青蓮色的道袍。

袍子底下空蕩蕩的,隨著她邁步的動作不住搖曳擺動,模模糊糊勾勒出她玲瓏起伏的曲線。

“郎君夜入道門,可是要借宿一宿?”她停在案前,斟了一杯溫茶送到他眼前,柔聲詢問,好似果真是個道門中的女冠。

“是,娘子這兒,可願容小生暫居一宿?”他似笑非笑看著她的衣袍,一面從然如流地順著她的話說,一面伸手接過茶杯。

可才碰到溫熱的杯沿,她的手卻松了,杯子傾倒,溫熱的水盡數落在他敞開的衣袍上。

“哎呀,實在對不住,是我冒失了,弄濕了郎君的衣袍,我這就替郎君脫下來。”她故作緊張地驚呼一聲,忙不叠湊近,將濕衣除下。

不知不覺中,二人越靠越近,他幹脆一把將她抱到膝上,湊在她耳邊低語:“娘子將我的衣物都除去了,我該穿什麽?”

他說著,扯扯她空落落的道袍,咬著她的耳畔道:“不如,娘子這一件,暫時借給我穿?”

“那,也只好如此了……”她咬著唇,羞澀地紅了臉,慢慢解下道袍。

他的目光始終緊緊盯著她,眼看道袍落下,故作驚訝道:“娘子——你竟這副模樣,當真是不甘寂寞!難道是早就等著我來了?”

“是,道門冷寂,只盼郎君憐惜……”

他無奈地搖搖頭,抱著她往床榻上去。

“若我不來,娘子該如何熬過慢慢長夜呢……”

……

這一夜果然格外漫長。

屋裏的幾盞紅燭都已經燃到盡頭,熄滅了不知多久,楚寧才終於全然放松下來。

她趴在他肩上半闔著眼,眼尾還掛著盈盈的淚珠,嗓子也有些燒得難受。

方才的他與往日有些不大一樣,一貫有力的同時,還不住磨著她,逼她放開自己,說出一切感受,痛苦、酸軟、舒坦、緊張……統統都要表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