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出去玩~(第2/4頁)
“別這麽說,這倆人不太一樣。楊兮兮就是面甜心狠的,多壞的事都能幹出來;魏清清頂多傲了點,心眼窄了點,至少不會坑人害人。”
李木槿謝絕她的瓜子,從小荷包裏掏出一包糖皮小黃豆,嘎嘣嘎嘣吃得響。
手裏的瓜子頓時不香了。
柴藍藍酸溜溜道:“我說,你家換新廚娘了嗎,怎麽每天都這麽多新鮮吃食?”
“不是廚娘,是弟媳。”李木槿擠眉弄眼,“比廚娘可用心多了。”
“就拿這糖皮小黃豆來說,先得把黃豆一顆顆挑出來,需要撿那些個大飽滿的,再用油炸,得是溫的,太熱了會糊,太涼了不酥,還不能是葷油,太腥,小寶不喜歡。”
“再炒糖霜,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糖霜要用炒的,反正小寶是這麽說的。撒上芋頭粉,滾一滾,晾一晾,甜甜脆脆的糖皮小黃豆就可以吃了。”
“來,你嘗嘗。”
柴藍藍下大力氣,狠狠抓了一把塞進嘴裏,完了還酸溜溜嘲諷:“原來是沾了小福王的光。”
李木槿一點都沒被打擊到,還挺得意,“我有光可沾,你呢?”
柴藍藍望了眼不遠處值勤的自家兄長,一陣氣悶——都二十五了,媳婦都沒討到!
最後一把糖皮小黃豆,李木槿一分兩份,一份丟進自己嘴裏,一份塞給柴藍藍,“好了,別氣了,大不了以後給你帶一份,走,練箭去。”
練就練。
剛好可以勾引一個美少年。
不用教習安排,小娘子們身邊就自動有郎君湊過去,打著練箭的名頭,說說小話,交流交流感情。
柴藍藍和李木槿無論家世還是模樣在貴女中都是一等一的,結果倆人孤零零練了半晌,也不見郎君圍過來。
李木槿納悶:“我真就長得那麽醜?”
柴藍藍翻白眼,“你看我醜嗎?”
“長安麗人榜上前三名的大美人,瞎了眼才說你醜。”
“所以,根本不是醜不醜的問題。”
“那是什麽問題?”李木槿一邊問,一邊換了張牛筋弓,“竹弓還是太輕,這個還湊合。”
一把拉開。
嗡——正中靶心。
“我也試試。”柴藍藍同樣丟掉漂亮的小竹弓,拿了把郎君們慣用的牛筋弓。
嗡——同樣正中靶心。
姿勢比郎君們還標準,成績比郎君們還優秀,且毫無自覺。
不遠處,柴校尉搖頭失笑。
這下,知道原因了?
***
轉眼到了七月末。
天氣不再燥熱,卻也不冷,微風徐徐,秋高氣爽,正好是秋獵的好時節。
一大清早,小福王清亮的嗓音就從家主院傳到了主母院:“熊熊子,咱們看誰先跑到,到了的可以吃到第一口肉!”
緊接著,犬吠聲,鳥叫聲,鸚鵡家族的嘰喳聲,匯成一片,徹底叫醒了沉睡一夜的福王府。
“汪”的一聲長嘯,熊熊子騰空而起,躍過高高的門檻,率先到達主母院。
結果,跑太快了,來不及刹車,撲通一聲,掉進了小池塘。昂貴的琉璃盞咕咚咕咚沉了底,嬌貴的碗蓮可憐兮兮地掛在熊熊子的長毛上。
李璽拄著膝蓋,哈哈大笑。
熊熊看到他笑也很開心,嘩啪啪一陣狗刨,遊出小池塘,撲到李璽身上。
小福王剛換的衣裳,昨天晚上選了大半夜,精心搭配的。熊熊子昨晚才洗的澡,為了給他把毛擦幹,魏少卿手差點斷掉。
全白瞎了。
魏少卿左手拎著熊狗子,右手拎著熊孩子,撲通撲通丟進浴間。
重新洗凈擦幹,一個時辰就過去了。早飯沒時間吃了,只能帶到馬車上。
馬車旁邊跟了一黑一白兩匹馬,黑的是伊犁小馬王,龜毛又傲嬌,白的是純種河套馬,臭美又活潑,一看就是小福王養的。
還有一匹棗紅色的,不是什麽名貴馬種,勝在膘肥體健,比尋常馬高出一大截,性子也穩,溫和又大度。
兩匹小馬去鬧它,它也不惱,只甩著馬尾蹭蹭它們。只有兩只小馬跑遠了,它才會揚起脖頸,“律律”地叫上兩聲,把它們喚回來。
別說,小黑小白還挺聽話,每次都會乖乖地跑回來。
一眾府兵哭笑不得。
馬肖主人,這話一點兒不假!
能出去玩,從主子到仆役一派喜氣洋洋,就連楊氏都難得露出笑模樣,溫溫柔柔地叮囑了李璽幾句。
李璽還是很感動。
他都想好了,只要楊氏肯認他,他就會把她當成親生母親孝敬。
各府的馬車在朱雀大街停著,從承天門一直排到了朱雀門。多年下來,已經形成了不成文的規定,從承天門到朱雀門,官階從高到低,一字排開。
福王府到得最晚,各府馬車恭恭敬敬地讓開一條路,各家上下從主君到仆役皆下馬落轎,目送他們離開。
李璽很懂事,提前派府兵通知,但凡長輩及年過半百者,不論官階,一律不必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