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天掉餡餅 別問我為什麽要哭著抱大腿

林秋曼被美色眩暈了頭,興沖沖地靠了上前,卻看到他袖中明晃晃的匕首,頓時嚇得驚叫一聲,猛地睜開眼睛,醒了!

屋外一片寂靜,林秋曼喘著粗氣從床上坐起身,滿頭大汗。

意識到做了噩夢,她虛脫地倒了下去,自言自語道:“嚇死我了。”隨後又昏昏欲睡。

第二天她起了個早,把昨兒晚上的噩夢忘得一幹二凈。

吃早飯時她吩咐張媽媽放信,把夕水街的宅子租典出去增加收入,要不然光靠兩間商鋪的租子是沒法維持生計的。

張氏依言照做。

之後沒隔幾天忽然有一位娘子找上門來。

那是一個午後,林秋曼睡得正酣,被蓮心輕輕叫醒。她困頓睜眼,蓮心小聲道:“小娘子,外頭有一位娘子來了,說求你辦事。”

林秋曼聽得一頭霧水,“什麽娘子?”

蓮心搖頭,“奴婢也不太清楚,問了她什麽都不肯說,只說要見你。”

林秋曼心下生了好奇,趕緊起床簡單拾綴一番去見客。

主仆二人走進前廳,坐在椅子上的娘子起身朝林秋曼行了一禮。

林秋曼上下打量她,看樣子上了些年紀,穿著藕色的碎花半臂襦裙,很是端方穩重。

“您是?”

“奴吳氏,從平遙巷來,不瞞二娘,我家娘子對你很是欣賞,想請你明日巳時到梨園一聚,不知二娘是否得空?”

林秋曼心下更是好奇,“你家娘子為何尋我?”

吳氏回道:“這裏不便多說,待二娘去了便知。”又道,“我家娘子原本是想親自登門拜訪的,但近日多有不便,倘若事成,必有重金酬謝。”

一聽到重金酬謝,林秋曼的眼睛亮了,“好說好說,你家娘子既然相邀,去也無妨。”

吳氏展顏道:“多謝二娘體恤,明日梨園恭候大駕。”

翌日林秋曼在蓮心的陪同下前往梨園,這是東縣最大的戲園子,達官貴人皆愛來捧春福班梁九兒的場。

林秋曼還是第一次來梨園,像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好奇打量周邊的各色稀奇。

稍後吳氏來尋,把她們領到包廂去見正主兒。

主仆進了冬字號房,桌前坐著一位上了年紀的婦人,莫約四十多歲的年紀。她穿著檀色對襟褙子,身體瘦削單薄,面露萎色,氣色無華。

吳氏輕聲道:“娘子,二娘來了。”

婦人擡起頭,見到林秋曼,連忙起身問道:“你就是林二娘嗎?”

林秋曼上前扶住她的身子,“您是?”

婦人高興道:“我是姜氏,平遙巷趙家宅院的娘子。”說罷沖吳氏道,“你先退下,我要與二娘說說話。”

林秋曼對蓮心點頭,吳氏把她帶到隔壁招待。

二人在桌前坐下,林秋曼道:“姜娘子氣色不大好,是不是常年病痛纏身?”

姜氏幽幽地嘆了口氣,“我怕是熬不了多少時日了。”

林秋曼心頭一驚。

姜氏道:“二娘的思過書堪稱一絕,你與韓三郎對簿公堂討回公道,真是大快人心。我若有二娘的半分智慧,便不會走到如今這地步了。”

林秋曼沒有說話,知道她還有下文。

姜氏從袖中取出一錠黃金放到桌上,金燦燦的晃花了林秋曼的眼,“我有一事相求,還望二娘答應。”

林秋曼雖垂涎那錠黃金,卻不敢輕易接手,忙道:“使不得,使不得。”

姜氏:“二娘先別急著推托,請聽我細細道來。”

林秋曼做了個請的手勢。

姜氏沉吟半晌,才說道:“我原本是郡城人氏,娘家從事米商,機緣巧合之下看中趙大郎,便嫁給了他。剛開始我們的日子過得極其辛苦,我小產過兩回,身子也是在那個時候被虧空的,此後就再無身孕。”

林秋曼皺眉,“趙大郎要休你?”

“倒也不是,糟糠妻不下堂,他愛名聲,是不會休妻的。”

“那娘子為何……”

“此事說來話長,雖然我們一開始家底薄,後來辛苦打拼,日子越過越紅火。無奈我子嗣艱難,眼瞧著年歲增多,趙家卻無後人,婆婆發難,趙大郎迫不得已納了鄒氏。那鄒氏是婆家的遠房表親,剛開始我們還能和睦相處,怎奈時長日久,便生了嫌隙。”

林秋曼猜測問:“可是寵妾滅妻?”

姜氏垂眸道:“當時趙大郎對我還有情,不至於這般,不過婆母的心思就說不準了,特別是當鄒氏生下長子後,她便在婆母的慫恿下覬覦上了正房之位。”

林秋曼沉默不語。

姜氏接著道:“我自然是容不下鄒氏的,屢次發難惹得趙大郎心煩。我瞧他對鄒氏日漸上心,急得上火便出了昏招,主動給他納妾,一連送了倆。”

說到這裏,她忽地笑了起來,林秋曼也笑了,“趙大郎照單全收了嗎?”

“原本是沒打算收的,結果鄒氏大鬧,他氣極,索性都收了。”停頓片刻,“至此以後,鄒氏就把我恨上了,成日裏與我作對,鬧得家宅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