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一起微服逛吉州搞事情……

林秋曼姐妹二人在晉王府耐心等候, 王府家奴對她已經熟悉了,好茶好水伺候著。

林清菊頗有些吃驚,小聲問道:“你時常來晉王府嗎?”

林秋曼搖頭。

林清菊不由得皺眉, “她們似乎跟你很熟的樣子。”

林秋曼解釋說:“我在春日宴上攀了華陽府的交情, 因有這層關系,故晉王府多少會給點顏面。”

林清菊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

姐妹倆等了差不多一個時辰, 晉王才從政事堂回來了。他直接去的書房,老陳過來請二人過去問話。

李珣坐在書案前, 一身章服威嚴肅穆, 讓人壓力倍增。

二人跪地行禮, 他平靜道:“起來說話。”

兩人起身, 皆垂著頭,不敢看他。

李珣拿起信件, 沉聲道:“渭城如今是什麽情況,林大娘你且如實告來,不得有任何隱瞞。”

林清菊畢恭畢敬道:“回殿下, 當初河堤是在夜裏接近子夜時分損毀的,半夜正是人們酣睡之時, 渭城又地處低窪, 故河水倒灌得異常兇猛, 城中百姓被打得措手不及。直到奴離開時, 四郎曾透露, 至少有數千人受難, 周邊鄉裏也受災嚴重, 建築損毀狼藉一片。”

李珣的臉色愈發凝重,“秦秉南可有立馬上報?”

“有的,事發的第二天四郎便上報了吉州, 並緊急調動人手救援,疏通水渠,救護老弱,疏散受災百姓,臨時開了自留稅收的糧倉賑災。”

“吉州那邊是何反應?”

“州府很快便派人下來查看,有三人,應該是佐治官。奴只是內宅婦人,了解得也不多,只知道他們似乎很著急,一直在研討河堤的問題。後來上面派人救援,運了糧來,那時四郎還以為吉州已經上報了朝廷。”

李珣皺眉道:“我今日查過,吉州報汛的信息皆是正常的。”

林清菊激動道:“那定然是他們造了假!”又道,“奴不懂水利,只聽說前些年修建寧江河堤時興師動眾,渭城地處低窪,河堤關乎民生,朝廷下撥了不少錢銀建造。可這才管了多少年,竟然在一夜間潰堤,其中定然值得深思。”

李珣冷著臉沉默不語,他不問話,林清菊一時不敢亂說。

氣氛頓時陷入了沉悶中。

那種壓抑的氛圍令陪同進來的林秋曼發憷,她不禁有些後悔,不該跟著進書房的,被泰山壓頂的滋味一點都不好受。

隔了許久,李珣才又重新問道:“這本賬簿又是怎麽回事?”

林清菊不敢再摻雜個人情緒,謹慎回答:“是吉州那邊的一位官吏偷偷轉交給四郎的,具體是誰奴也不清楚。四郎得到賬簿後驚恐萬分,意識到蹊蹺,便揣測吉州肯定會有動作,提前將奴送出城,讓奴帶著書信和賬簿上京求助。後來奴放心不下偷偷打聽,得知一家老小皆被關了起來,定是吉州那邊的人順藤摸瓜找來了,這便是奴目前了解到的情況。”

李珣緩緩起身,背著手走到窗邊道:“此事牽連眾多,需仔細徹查,你且錄一份口供證詞留下。”

林清菊擔憂道:“可是奴的一家老小生死未蔔,倘若京中驚動了吉州,四郎定當性命不保!”又跪地道,“殿下,他勤政愛民,清廉守節,是渭城百姓口中的好官,請朝廷救救他!”

李珣扭頭瞥了她一眼,“渭城這麽大的窟窿,吉州刺史劉國棟既然敢隱瞞不報,定然已經徹底封鎖了周邊,打算做困獸之鬥。如此情形,朝廷自當部署周詳,才可將那塊腐肉剜掉。”

林清菊垂首不語。

李珣:“你先去錄一份證詞。”

林秋曼忙上前扶她起身,帶她出去。

誰料李珣道:“林二娘你且站住,我有話要問。”

林清菊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林秋曼站在原地不敢亂動。

李珣上下打量她,問道:“誰指使你來攔轎的?”

林秋曼跪下道:“是奴自己的主意!”

李珣壓根就不信,不緊不慢地走到她跟前,背著手微微彎腰,命令道:“你擡起頭來,看著我。”

林秋曼擡頭看他。

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權勢者,一點小心思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她慫了,回避道:“是大哥出的主意。”

“林文德為何不親自上報?”

“自然是想保秦縣令的性命。”頓了頓,“請殿□□諒阿姐的難處,她一個女郎,倘若失子喪夫,定然是活不下去的。”

李珣看著她沒有說話。

林秋曼急紅了眼,“此事一旦上報朝廷,京中消息走漏,秦縣令一家老小則危矣。他好歹是林家的女婿,故大哥才存了私心想保住他的性命,請殿下勿要怪罪。”

李珣斜睨她,“你急什麽。”

林秋曼咬唇不語,心想又不是你被綁了,你當然不著急。

“起來。”

林秋曼老老實實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