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二娘又坐牢了

母女二人對視一眼, 沒有說話。

徐三娘繼續道:“奴與夫郎原本感情和睦,也算得上琴瑟和鳴,只是好事多磨, 成婚五載卻無身孕。跟婆母相處本就艱難, 奴又無法續後,這就更加水深火熱了。”

周氏關切問:“你可曾去看過大夫?”

徐三娘點頭道:“看了不少, 但都看不出名堂來,反正就是沒有。”又道, “說來奴與婆母還是遠房表親, 怎奈生傷到這般田地, 也實在不是奴所願。”

林秋曼追問:“你與婆母不睦, 你家郎君又是什麽態度?”

提到這個,徐三娘更頭痛了, 眉頭輕顰,“我家郎君自然是敬她的,只是婆母性格強勢, 郎君更是對她言聽計從。”

林秋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媽寶男的婚姻可想而知!

徐三娘自顧道:“奴性情溫順, 一向能忍, 平日裏只要郎君待奴好, 便什麽都不會放在心上, 只是成婚五載沒有身孕, 確實不好給夫家一個交代。婆母給眼色也只能受著, 但時長日久也會生怨。”

“你夫家沒有打算納妾延後嗎?”

“是有這個打算。”

“你又是何想法?”

“不瞞二娘, 奴是有私心的,一旦妾室進門生了子嗣,日後奴的日子還不知道要怎麽煎熬才能到頭。奴思來想去, 還是分了的好,奴也不想再繼續拖累夫家了,心平氣和散了也算全了雙方的顏面。”

周氏並不贊同她的想法,“婚姻大事畢竟不是兒戲,還是慎重考慮為好。”

林秋曼與她發生了分歧,“阿娘你莫要參言,徐娘子既然來了這裏,定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周氏皺眉,“古話說得好,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再說三娘的夫郎對她還有情分,怎能說分就分呢。”

林秋曼翻白眼,“當初你還撮合我跟韓三郎重修舊好呢。”頓了頓,“我記得當時韓老夫人信誓旦旦說那蘇小小已經被發賣打發了,結果這才過了多久,韓三郎就已經把她給納進門兒了。”

周氏:“……”

林秋曼盯著她問:“我就問你,這臉打得疼不疼?”

周氏下不來台。

徐三娘掩嘴笑了笑,說道:“不怕你們笑話,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就算奴與郎君夫妻感情再好,也是經不起婆母日日磋磨的,再濃的情感也有淡的那一天。”

林秋曼理性分析道:“孝道固然重要,可若因為愚孝而造成婚姻不幸,那就怨不得他人。”

徐三娘垂眸,仿佛沉浸在往日的家長裏短中,“也怪奴自己沒有本事,不能給夫家誕下子嗣。這也怨不得他,日後郎君再娶新婦,奴也算積了德,若不然總是被人戳脊梁骨,人前人後都擡不起頭。”

“你當真想開了?”

“想透徹了,只能說我倆有緣無分。母親只有一個,妻子卻可以換數人,耽擱了他五年,沒有恨,只有無奈歉意,只求他放奴歸去,勿要兩相折磨了。”

林秋曼輕聲道:“你的這樁姻緣我還真不想拆,畢竟夫妻之間是沒有矛盾的。”又問,“你們有擺開來談過嗎?”

“有的,不過他聽不進,只說不納妾,也不和離,就這樣過著。”

“你的難處可有講給他聽?”

“講過,他勸奴莫要放在心上。可是與婆母同住一個屋檐下,低頭不見擡頭見,奴眼不瞎耳不聾,哪能不上心呢。”

“這樣看來,你這日子還真是難熬。”

徐三娘無奈道:“正因如此,故奴上門求二娘支個法子,解了奴的難處。”

林秋曼出主意道:“不如這樣,咱們先把你家郎君約來見一見,當面談一談,先聽聽他的想法再做決斷,如何?”

徐三娘沉思了陣兒,“也好。”又道,“他平日裏喜歡去居山齋,我們就在那裏會面如何?”

居山齋很得文人雅士們喜歡,多數有點小才華的文人都愛聚在那裏吟詩作賦什麽的,倒不是不入流的場所。

林秋曼點頭道:“也行。”

雙方說定後,徐三娘才告辭走了。

她前腳一走,後腳周氏就道:“二娘盡胡來,只要男方不放手,徐娘子就別想離開,對於女郎家來說,夫家就是天。”

林秋曼駁斥道:“阿娘此話差矣,上回我還撮合過一個倒插門。”

當即把過程仔細說了,聽得周氏半信半疑,“你可別糊弄我。”

林秋曼得意道:“不信你問蓮心。”

蓮心笑道:“確有這回事,小娘子可厲害著呢,他們都誇她好。”

周氏嗔怪道:“不想你竟有這般本事,我就擔心你又惹了事,像上回那樣坐了牢,到時候可沒人會撈你出來。”

林秋曼理直氣壯,“我又不幹傷天害理的事,總不能毫無道理抓我吧。”

三日後,主仆倆前往居山齋。

徐三娘的夫君姓黎,排行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