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被拖去墊背的林二娘

李珣仿佛看穿他的心思, 又問道:“心裏頭不服氣,是嗎?”

宋致遠沒有說話。

李珣:“她近些日把府裏那些玩意兒散了,只怕是想明白該怎麽活了, 你宋致遠想吃回頭草, 估計是吃不上嘴的。”

宋致遠憋了憋,忍不住懟了一句, “五郎我勸你嘴下積德。”

李珣:“……”

宋致遠:“今日我讓你看了笑話,說不準他日你也會讓我看笑話, 指不定比我還難堪。”

李珣失笑, “你這是惱羞成怒怨自己沒本事來詛咒我的麽?”頓了頓, “我李珣可不像你宋致遠那麽窩囊, 男兒志在四方,豈能被兒女情長困死。”

宋致遠“嘖嘖”兩聲, 感情這種東西,還真不是一把尺就能衡量的。

另一邊的林秋曼和華陽遛了半天馬,有侍衛陪同, 二人漫無目的遊覽獵場秋色,聊的話題大多都是華陽館的規劃。

待到申時, 鳴鑼收兵。

人們陸續從圍場撤離, 帶回來的戰利品堆成了幾座小山。

眾人喜笑顏開, 對著獵物評頭論足, 皆滿意這次的大豐收。

人都回來齊了後, 一眾隊伍才浩浩蕩蕩回行宮, 路上歡聲笑語, 君臣之間也更親近了幾分。

林秋曼回到行宮就泡了個熱水澡,騎了半天馬,兩腿酸痛, 再加之長時間缺乏運動,肌肉一時半會適應不了。

到了開宴時女郎與郎君是分開的,女郎們這邊由郭太後主持,郎君那邊則是皇帝。

在場的女眷皆有身份地位,林秋曼算沾了華陽的光。

呈上來的主食是鹿,有炙烤,油燜,燉煮,還有羊,也有湖魚,老陳他們釣了不少。

炙烤的整鹿由奴仆擡上來後,切割的第一份自然是要送到郭太後那裏,然後依次按尊卑分食。

每一位女郎還有一小杯鹿血酒。

林秋曼無比嫌棄。

對面的華陽啐道:“林二娘你還不識貨,鹿血最是益補,有養血益精,延緩衰老的功效,極其珍貴。”

林秋曼擺手,還是把它送了出去。

如果用現代社會的眼光來看,鹿屬於國家保護的野生動物,她在心理上還是排斥的。

相對而言,魚和羊更合她意。

特別是炙烤的羊,連骨頭都香!

女郎們享用著美食,欣賞著歌舞,另一邊的郎君們則飲酒作樂,無不開懷。

皇帝還惦記著賽馬,說道:“五皇叔,明兒朕一定要跟你賽一場。”

李珣眼角帶笑,“那便比一場。”

第二天的圍獵遲遲未開,因為人們都興致勃勃的等著圍觀皇帝與李珣的賽馬。

草地上插著小旗子,誰奪的旗多誰就為贏。

士兵擂鼓助威,眾人在兩旁觀望,皇帝與李珣則各騎在馬背上。

李珣一身青色交領勁裝,臉上全然沒有平日裏的內斂穩重,反而鋒芒畢露,整個人仿佛回到當初在軍營裏那般英姿勃發。

隨著一聲鳴鑼聲響,皇帝疾沖而出。

鼓雷聲陣陣,眾人連聲叫喊助威。

李珣卻不著急,看他跑了一圈才貼著馬背飛沖而去,整個身子幾乎都貼著馬兒與它融為一體。

插在地上的小旗極低,需要眼力與靈敏的身手才能獲取。

他到底比皇帝經驗豐富,在馬背上如同平地。

那馬兒也似通人性,與他配合得默契,取小旗比皇帝要輕松得多。

眾人呐喊助威。

女郎們看得熱血沸騰,目光全都落在李珣身上,看他身姿矯健,看他利落輕敏,看他在馬背上靈活自如,無不叫好。

林秋曼雙手抱胸,也不得不承認那馬背上的兒郎又酷又帥。

身側的老陳得意道:“我家郎君是天上的雄鷹,馬背上才是他的歸宿,京城裏倒是束手束腳,把他給困住了。”

林秋曼沒有說話。

世人都道晉王上馬安天下,下馬治國家,從十三歲起就在軍營裏廝混,熬到二十二才得以回京,參加過大大小小不少戰役。

這麽一個兒郎,就應該在沙場上馳騁,揮灑熱血。

亦或許,戎裝才應該是他的本色。

皇帝被李珣後來居上,不禁開始急躁,一時禦馬不力,導致馬兒兩蹄高舉嘶鳴,試圖把他抖落下來。

眾人失聲驚呼。

眼見那馬兒不受控制,李珣忙策馬飛奔過去,朝它吹了聲口哨,隨後看準時機一躍撲到它身上替皇帝把馬兒馴服下來。

過程不過須臾,卻看得人心驚膽戰。

兩人下馬後,人們連忙上前看情形。

郭太後心急如焚問:“陛下可有傷著?”

皇帝心有余悸道:“未曾。”

老陳也緊張自家主子,忙跑了上前,李珣倒沒放在心上,只道:“小擦傷,無礙。”

他出了一身薄汗,整個人似乎也舒暢不少。

家奴上前遞上汗巾,老陳替他擦額頭上的汗,華陽贊道:“五郎身手了得,還以為你把老本都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