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心上的疤痕(第2/4頁)

君行之勾唇,像她一樣,雙手捧著她的臉頰仔細看了看,學著她的語氣道:“我娘子果真好看,難怪君行之看了都自愧不如。”

祁丹朱忍不住笑出了聲,一顆心甜的心花怒放。

她抱住君行之的脖子,開心地在原地轉了幾圈,君行之抱著她的腰,兩人一起倒在了華麗柔軟的芙蓉暖床上。

祁丹朱低頭看著君行之,黑眸明亮,墨發輕垂在君行之的胸膛上。

“夫君,喜歡皇宮嗎?”

君行之手指勾起一縷青絲,輕輕在手指間繞著圈,“若皇宮裏有你,便喜歡。”

有祁丹朱的地方,便是他最喜歡的地方。

祁丹朱眸色微微動了動,柔聲問:“若無我呢?”

君行之劍眉輕皺,毫不猶豫道:“那便不喜歡。”

祁丹朱看了他片刻,擡手撫了撫他眉心的褶皺,低下頭,將臉頰貼在他的胸口上。

陽光柔柔地照在他們的身上,她垂著眸子,靜靜地感受著君行之的氣息縈繞在她周圍的滋味。

君行之輕撫她的頭發,沉聲道:“丹朱,日後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陪著你,斷不會再讓你一個人。”

祁丹朱彎唇,在他唇上輕吻了一下,君行之扣住她的後腦,雙唇柔軟相貼,固執地不讓她離開,加深了這個吻。

冷香縈繞,親吻的時候,君行之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祁丹朱手腕上的傷痕。

那是陳年歷久的疤,如今也成為了他心口的一道疤。

*

回京翌日正巧就是科舉放榜的日子,祁丹朱和君行之在宮裏閑著無事,一早就去了太傅府。

姜仁扈嘴上說的滿不在乎,其實心裏緊張萬分,他明明自己緊張,偏偏還要一直安慰君行之,讓君行之不要緊張,祁丹朱忍不住看得直想笑。

相比起姜仁扈,君行之倒顯得淡定很多,一切如常。

等到晌午,太傅府依舊很寧靜,沒有人敲鑼打鼓地來上門報喜。

按照規矩,如果高中前三甲,不用去看也會有人迫不及待地來報喜,好討些賞錢,可是名次應該早已出來了,太傅府還是一片安靜。

姜仁扈心裏忍不住開始打鼓,在原地來回走了起來,按理說,以君行之的才學必中前三甲,應該有人上門來通知才對。

姜仁扈心裏忐忑不安,眼皮一直跳個不停,他勉強又等了一會兒,終於等不下去了,站起來道:“今天這群人辦事真慢,我們親自去看看。”

君行之和祁丹朱自然隨他,三人一起坐馬車來到放榜的地方,榜前聚集著很多人,一派熱鬧。

以他們的身份不方便過去,祁丹朱讓青枚過去看,三人坐在馬車裏等,過了一會兒,青枚慢吞吞地走回來,臉色有些難看。

她尷尬地擡眼看了看大家,抿了抿唇,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姜仁扈神色一凜,緊張問:“難道行之沒有考中狀元,只考中了榜眼?”

青枚面色更白,輕輕搖了搖頭。

姜仁扈又問:“那是考中了探花?”

青枚再次搖頭。

姜仁扈松了一口氣,撫著胸口笑道:“那還是狀元!”

青枚微微張了張嘴,一副戰戰兢兢,欲言又止的模樣。

君行之面色平靜,看著青枚道:“你如實說便好。”

青枚戰戰兢兢地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喘道:“駙馬……落榜了。”

大家同時一愣,馬車內安靜了片刻,祁丹朱默默握住君行之的手。

姜仁扈變了臉色,急道:“你沒看錯?”

青枚搖了搖頭,“奴婢來來回回、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多遍,絕對不會看錯,新科狀元郎是靖侯爺家的三孫子趙齊峰,榜眼是中都督家的侄兒周龔如,探花是範大員外家的二公子鄭關和。”

姜仁扈啞然,臉色迅速地頹敗下去,半晌他才轉頭去看君行之,君行之神色有些失望,但沒有他臉色那樣難看。

祁丹朱牽著君行之的手,用指腹輕輕摩挲他的手背,無聲地安慰。

君行之微微用力,回握住她。

姜仁扈眉心皺緊,滿臉措手不及的茫然,半晌,想不通地低聲喃喃:“不應該啊……”

不是因為他是君行之的先生,他才袒護君行之,而是君行之的才學確實是他們這些學子中的佼佼者,甚至是罕見的出眾。

他了解君行之,君行之知識淵博,才學豐厚,而且性子極穩,不可能因為怯場而失了水準,按理說必定榜上有名。

難道今年人才濟濟,那三個人的才學都比他徒弟還厲害?

他震驚又疑惑,忍不住問:“你考試的時候,可有發生什麽意外,來不及作答或者遇到什麽難題?”

君行之輕輕搖頭,“一切順利,我已經盡我所能。”

姜仁扈更加疑惑,但終究已成定局,也只能感嘆一句命不由人。

他緩了緩情緒,擡起手拍著君行之的肩膀,勸慰道:“行之,別氣餒,人生在世,最忌得失心太重,想開點,三年後又到了開恩科的日子,到時候老夫陪你好好準備,三年後再參加科舉也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