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3頁)

這幅少女懷春的模樣,阿梨哪裏還猜不出,只是,谷峰究竟是什麽時候盯上雲潤的?難不成是在蘇州的時候?

瞧著雲潤羞赧卻沒有半點嫌惡的神色,阿梨心情不自覺好了些,朝她道,“還不去見一見,谷侍衛平日裏是隨世子爺出門的,忙得很,萬一有什麽正事要同你說呢,快去。”

雲潤還是很聽主子的話的,雖臉紅得不像話,還是一步一挪出去了。

雲潤出去後,阿梨便問香婉,“他們何時開始的?”

香婉笑著回話,“自打主子您隨世子爺回蘇州後,沒幾日,谷侍衛便來了一回,雲潤躲著不見。奴婢起初還以為是谷侍衛糾纏雲潤,要替她出面罵那不知好歹的登徒子,不曾想,雲潤拉著不讓去。奴婢這才看出來了,雲潤也不是全無心思。”

阿梨聽著,面上露出溫柔的笑,等雲潤紅著臉回來後,便叫她過來。

雲潤紅著臉過去,立馬解釋道,“主子,我才沒同那個木——谷侍衛有什麽,先前在蘇州送君山遇山匪那一次,他救我時,不小心弄破了我的衣裳,我都說了,不用他還,他非不聽。他就只是來還衣裳的,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說完,便發現主仆兩個的眼神,都落在她懷裏抱著的糕點盒子上,頓時啞口無言了。

阿梨到底顧忌小姑娘臉皮薄,收回視線,忍著笑點頭,“嗯,我們雲潤說得是,什麽都沒有。”

又對香婉說,“你日後也不許提了。”

香婉憋著笑,也道,“是,奴婢不該編排雲潤同谷侍衛的,日後再不提了。”

這事便這麽裝聾作啞輕輕揭過了,阿梨面上不提,背地裏卻翻了賬本出來,偷著給雲潤準備嫁妝的禮單。

她是說過的,等香婉和雲潤出嫁,她這個主子,是要給嫁妝的,自然得提前準備起來。

如果說,她把雲潤香婉當成親人,可能顯得矯情了些,但事實上,她心底多多少少是把她們當自己的小妹妹的。

剛來世安院的時候,她心事重重,怕李玄不喜歡她,怕世安院的人敵視她,怕侯夫人不滿意,怕這怕那,白日裏總是溫溫柔柔的,夜裏卻不大睡得著。

李玄來她屋裏歇的時候還好些。李玄起初在她這裏過夜時,還端著世子爺的架子,平躺著睡,後來便愛側過身,抱著她睡,溫暖的胸膛緊緊貼著她,暖得她沒心思去琢磨那些有的沒的。

但李玄不在的那些日子,是香婉和雲潤陪她熬過來的。

她們不是什麽無關緊要的小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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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緩不急地過,倒沒再生什麽事端,除卻付鶯娘尾七那一日,阿梨關上門,沒同任何人說,私下給她燒了紙錢。

另一件事,便是鐘宛靜不知怎麽了,倒似真的同她十分投緣般,主動邀她出門。

照說,以阿梨的身份,是不該也不能隨意出門的,但鐘宛靜身邊還有個李元娘。

李元娘去同侯夫人一開口,侯夫人便點頭允了,還特意叫她過去,囑咐道,“元娘身子重,在邵家也沒個人說話,你去了正好同她說說話。”

阿梨只好溫順應下,出了正院後,坐了李元娘的馬車,隨她出府去。

李元娘三月孕期滿了,已經坐穩了胎,只是平素出行還是小心謹慎得很,馬車裏鋪著厚厚的毛毯,怕磕著碰著,傷了腹中的胎兒。

李元娘上了馬車,撩了簾子,朝阿梨道,“你同我同乘一輛,上來吧。”

說罷,便掀了簾子。阿梨不大明白,李元娘不是一貫不喜歡自己的麽。

她小心上了馬車,坐下後,馬車緩緩動了起來,李元娘似有些怕熱,嫌馬車裏悶,叫丫鬟半撩了簾子透透風。

一路無話,阿梨也只默不作聲,馬車經過一處時,忽的停了下來,丫鬟出去問話,片刻後回來了,對李元娘回話道,“回主子,前方有巡捕營的大人在捉拿犯人。”

巡捕營負責京中治安,同負責皇宮治安的禁軍相比,品級低了些,但實權卻不小。

即便是李元娘,也不敢仗著身份,大咧咧說要闖過去,只煩悶把杯盞往桌上一放,臉色不大好看。

好在沒耽擱太久,不多時,前面的路便通了,前邊的馬車緩緩走了,他們的馬車也緩緩動了起來。

因著李元娘嫌悶,丫鬟一直半撩著簾子,馬車外的聲音,輕易便能傳進來。

方才捉犯人的巡捕營官兵們還未撤走,正在給那犯人戴上厚重的鐐銬,一邊渾不在意聊著天。

“薛兄弟方才好身手啊!你瞧瞧,這一身的腱子肉,硬邦邦的,難怪上回那小娘們一瞧了你,眼睛都直了,捧著銀子眼巴巴要同你春風一度。艷福不淺啊,怎麽我們就沒這樣的桃花運……”一個年長些的官兵拍著薛蛟的肩,羨慕地打趣他。

薛蛟還未說話,另一人卻替他開口了,“老吳,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能跟人小薛兄弟比嗎?!叫嫂子聽見了,小心又被趕出來,四處借住,兄弟這回可不幫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