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所謂竄稀

“公明將軍保重，此戰兇險，還望公明將軍若知事不可為則不為。”

徐庶認真地叮囑徐晃。

其實徐晃這麽沉穩的人是不需要被叮囑的，但是徐庶看剛剛徐晃的表情和動作有點激動，生怕他一上頭就沖動了，到時候布局會亂，還可能會折了徐晃。

“元直先生放心，我只不過是興奮大戰的到來而已。”

徐晃知道徐庶的想法，雙手抱拳。

“倒是元直先生才要多多保重，此次袁軍倘若知曉我軍分兵，必然會猛攻泰安，到時候若是不敵，元直先生當以自己為重，玄德公說過的，人在城亡，即是人城俱在。”

徐晃也擔心這個跟自己雖然相處時間不長，可是卻異常合拍的搭档會因為過度自信而折了。

他們這對穩健的搭档倒也是有趣。

還沒開始打仗呢，也都不考慮自己的情況，先考慮對方會不會沖動把自己給折了，確實都是照顧人的性格。

兩人互道了珍重，就帶著自己的任務離開了這裏，朝著各自的目標處而去了。

袁紹的隊伍已經進入了這個圈子裏，而且斥候不斷的回報也顯示了，接下來斥候的活動會更加困難，因為袁紹那邊也鋪出了大量的斥候在做地形勘測，看樣子是準備依山而營，這一點還是在徐庶的判定之內，因為在附近的地形裏，最適合作為一個數萬人大軍紮營的地方，也就這麽一個片區了。

能夠依山伴水，地形開闊，不怕走水。

袁紹想必還沒有反套路思想，他的實力再怎麽加成，他的思維再怎麽進步，他都是不會想到這方面的。

“你們將營寨紮好，這附近視野開闊，不容易被偷襲。”

袁紹在馬上看著四周的環境，確定了這個地方，回頭對高覽他們交代了一聲，現在顏良不在了，麹義和張頜他們也都不在了，能夠主持起大局的將領裏，除了文醜之外，也就是高覽了。

現在袁紹打算叫文醜去私聊一會，自然也就把這安營紮寨的任務交給了高覽。

“諾。”

高覽回頭整頓軍隊，袁紹則是帶著文醜繼續走，一直到面前這條不知名的小河前，擡頭眺望著那隱隱約約能夠看見模樣的泰安城。

“仲謙，你說，我們能夠贏嗎？”

袁紹沒有嘆氣，但是他的呼吸聲挺沉重的，似乎每一次呼吸，他都竭盡全力一般。

“能吧。”

文醜回答得沒有什麽底氣，但是他還是說出了自己心裏所想所期盼的結果。

他還要為顏良復仇呢。

“如果能夠在劉玄德他們到之前成功地將泰安拿下來的話，那我們就還是能夠有機會獲得這場勝利。”

袁紹不知道自己已經重復了這句話多少遍了。

重復到現在，他都已經忘了做到自己所說的這個程度的難度了。

希望上天能夠在這個時候眷顧自己吧。

“主公。”

文醜突然出聲。

“嗯？”

“雖然現在這個時候說這個很不吉利，但是若是不說，我可能會心中憋著股氣，所以，主公，如果這一次，我戰死的話，請主公將我的屍首帶回家鄉吧，從跟著主公離開家鄉以後，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過了。”

文醜的聲音有些低沉，他已經做好了這一次戰爭之中，獻出自己生命的準備了。

確實是啊，想想自己作為袁軍的最高武力擔當，需要面對的敵方武力擔當有誰？

文醜覺得就算這場戰爭最後袁紹能夠獲得勝利的話，那自己也大概率是沒有辦法存活的。

“仲謙何必說這麽喪氣的話呢？”

袁紹沒有生氣，反而是笑了笑，這個笑容挺釋懷的。

哪怕他在出發的時候的發言有多麽的鼓舞人心，無論他表現出來的有多麽雄心勃勃，有著鯨吞天下的氣魄，但是實際上，如今頭腦清晰的他明白己方這次決戰的成功率並不高。

有士氣不代表不認清現實。

“其實這一次，我們可能會一起結束我們的旅程呢。”

袁紹伸手指了指前方，那裏將是他們奔赴的終點。

泰山之戰，即將決定劉備在北方的霸主地位，也即將決定袁紹和他的部屬們的命運。

“做好準備吧，用最好的狀態站上戰場吧。”

袁紹拍了拍文醜的肩膀，他們當初相伴的三個人，如今已經只剩下兩個人了，同樣都是三個人出道，袁紹對顏良文醜的感情，和對其他人並不一樣，如果說要像什麽的話，或許他們三人就是劉關張三兄弟的沒有結義版本吧。

所以哪怕袁紹心裏也盼望著顏良能夠是被擒住，之後選擇投降，在劉備那裏受到優待，他對顏良的了解也在告訴著他，顏良要麽就是直接戰死沙場，要麽就是不降而死，他怎麽可能背叛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