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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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團子難以置信的聽著傻憨憨師兄的回答,一邊哭一邊揮舞著小拳頭往他身上砸,如果只是一個心懷不軌的女人也就算了,嚴防死守總能守住,可現在拖後腿的是他們家師兄本人,哪兒有天天守著師兄的道理?

這日子太難過了嗚嗚嗚~

小孩子的情緒變化太快,旁邊饒有興趣聽他們說話的雲聽瀾同樣沒料到剛才還好好的小家夥怎麽又哭了起來,看傻子師弟不會哄人趕緊上前將顧團子抱走。

黑衣劍尊愣愣的任懷中的小家夥被抱走,頂著兩個師兄外加一個前師侄譴責的目光,仍不知道到底那句話說錯了才造成現在的情形。

他想辦法讓清玨能修劍難道錯了嗎?

謝弈復雜的看了他一眼,通過他們家小師弟的異常反應很快把故事串了起來,“劍冢裏發現一個形跡可疑的女弟子,方才已經押入戒律堂,那女子似是為你而來。”

清玨以為這小子要把劍骨送給心上人,而這可能會要了他的性命,所以才會那麽大反應,偏偏這家夥的回答又讓小家夥以為送劍骨這件事情真的會發生,如此一來,怎麽可能不惱?

只是……清玨為何會知道這些?

劍冢離主峰有些距離,如果不是小家夥心血來潮要過去,他們也不會發現那個女子會出現在裏面,重淵心魔未解正是偏執的時候,若真在這時被那女子引誘,將來會發生什麽誰也無法預料。

“為我而來?為何?”葉重淵皺起眉頭,他近些年不常外出,宗門弟子見了他都是躲著走,不是對他有意見,而是怕他控制不住暴起傷人。

在場還有殷明燭這個外人在,所以謝弈將沒有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只是讓他注意最近別讓陌生人近身。

那女子如果是沖著重淵而來,會舍天機閣而來玄天宗就不意外了,祁翎真是給他們弄來一個大麻煩。

殷明燭坐在旁邊,想來想去依舊有些想不明白,“玄天宗戒律森嚴,劍冢更是只有萬劍峰弟子才能進,那女子為何會出現在裏面?”

“此事戒律堂會嚴查,今日天色已晚,魔尊陛下不如先去歇息,待明日有了結果自會告知。”謝宗主緩緩開口,趁接待的弟子還沒過來繼續說道,“清玨歸來是大事,我們會在今年的開山典禮上將消息公布出去,希望陛下口中的魔族是真的憨厚老實。”

“宗主放心,不會有任何一個魔族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場合。”殷明燭端著一張嚴肅的俊臉,絲毫不覺得自己的用詞不妥當,誰敢在這個時候壞他的好事,他不介意讓他們以後再也沒有搞事的機會。

魔尊陛下面上帶笑,絲毫看不出心裏正上演著血腥畫面,謝宗主同樣有禮有節,等接待的弟子到了還親自將人送到門口。

葉重淵眉頭緊蹙,愈發覺得不對勁,“師兄,他為什麽會在這裏?”

“此事說來話長,別管他了,先隨師兄去戒律堂。”謝弈足下一頓,和雲聽瀾一起不約而同都選擇先不告訴他真相。

已經發生的事情,再怎麽憤怒也於事無補,他們要做的是別再重蹈覆轍,而不是陷在過去的回憶中走不出來。

現在的清玨只是個孩子,他留下又能如何,不過是癡心妄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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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團子在他們家二師兄懷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怎麽哄都哄不好,雲聽瀾實在沒有辦法,只能把人抱回偏殿,“清玨,你三師兄好好的,不哭了。”

“不!他一點都不好!”小孩兒仰起白嫩的小臉,水霧朦朧的眸子滿是憤怒,“二師兄,三師兄的腦袋已經被蟲子吃掉了!”

雲聽瀾:???

是他年歲太大了嗎,為什麽聽不懂小家夥在說什麽?

溫潤如玉的仙尊仔細把剛才的情形回想一遍,這才意識到他們家小師弟為什麽會哭的這麽厲害,“清玨是不想讓他把劍骨送出去?”

“劍骨這麽重要的東西為什麽要送出去?他自己的性命就不重要了嗎?”顧團子抽抽噎噎停下把腦袋埋進他們家二師兄肩膀,哭著的時候可憐又委屈,現在小聲啜泣又不肯讓人看見的模樣更是惹人疼,“二師兄可不可以把三師兄關起來不讓他出門,他找心上人的眼光一點也不好,劍骨送出去他會死的。”

“心上人?”雲聽瀾愣了一下,將可憐巴巴的小家夥放在玉床上,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開口問道,“你三師兄有心上人了嗎?為什麽二師兄不知道?”

那個傻子師弟有多不喜歡和人打交道他再清楚不過,別說心上人,能和門中弟子多說一句話都是稀奇。

如果那小子有心上人,沒道理他不知道。

顧團子不知道他們家師兄腦海中劃過的各種念頭,只知道不能讓三師兄胡來,他顧清玨的師兄,要死也是頂天立地堂堂正正頂天立地作為仙界英雄戰死,怎麽能因為爭風吃醋丟了性命,“現在沒有,過些天就該有了,我不要三師兄死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