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年少 我是男人。(二合一)(第3/4頁)

一切看似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單季秋這一年裏開朗了不少,成績也有所提升。

直到她七歲生日那天,陸允在天台上發現了渾身是傷的小崽崽。

單季秋的外婆一年前搬來跟跟陸允爺爺奶奶成了鄰居。

兩個小孩兒也經常一起寫作業,玩耍,很多家長裏短的事還是知道一星半點。

比如,陸允知道單季秋的媽媽精神狀態有時候不太好,好像還會打她。

但他這是第一次親眼看到,她手臂上,脖子上都有明顯的青紅色,觸目驚心。

可是這個人是她媽媽,不是那些同學,他也沒辦法幫她。

陸允本來伸手去碰她的脖子,她嚇得往後一縮。

他見她害怕,便往下,伸出手指去幫她揉揉那些傷痕,問她疼嗎?

她卻只是點點頭,沒有回答。她眼裏蓄滿了淚水,可還在忍耐著不讓它們落下來。

看上去委屈又無助,讓人心疼。

於是,陸允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安慰她,他對她說:“崽崽,叫我一聲阿允哥哥,我護著你。以後哪兒疼哪兒痛,找我。”

她終於有了反應,問他是不是真的。他們拉了鉤,他便莫名其妙又順理成章地成了他的阿允哥哥。

然而那天,單季秋的媽媽自殺了,被發現的時候已經不行了。

那之後,陸允知道了那一天原來是單季秋的生日。她被打的傷痕累累,而打她的媽媽還拋棄了她。

從那以後,單季秋對“生日”兩個字似乎產生了心理過渡到生理上的排斥。

後來有一次陸允在她生日的那天跟她說“生日快樂”的時候,她竟然吐了。

她外婆帶她去看醫生,醫生說這是心理病,不算嚴重但也急不得。讓他們不要提可能讓她受刺激的人或者事物等字眼,慢慢控制調養。

還好,單季秋在外婆的精心照料下,逐漸康復。

余可夏他們當年的驚喜純屬於意外,之後大家也達成一致協議,單季秋生日這天,請她吃吃喝喝,讓她開心就好了。

而陸允也從不會在這一天給她買生日蛋糕,太明顯了。

可是又不想她過生日的時候沒生日蛋糕吃,便特地選她每年的農歷生日這天買給她吃。

得虧他發現這傻丫頭不記農歷生日,每次都能被他糊弄過去。

今天是因為單季秋在火鍋店裏的表現,明明知道大家的意圖,還謝謝大家。

他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開心。

以至於,大家開玩笑說老板娘看上他,他也能順著開沒邊兒的玩笑。

這是個契機,他就想試一試。

既然她能跨出第一步來,剩下的他來帶著她走。帶她徹底走出來,不讓她被心病糾纏她一輩子。

從現在的試探開始,慢慢地,一步一步來。

讓她終有一天能像所有的女孩一樣,在生日這天光明正大的接受祝福。收到禮物,許願,吹蠟燭,吃生日蛋糕。

反正吧,現在這麽一看,他好像賭對了。

小丫頭真的有在消化那些痛苦,也在努力的學著去釋懷和遺忘。

是好事,是特別好的事。

天台風大,夜風一起從頭涼到腳。

單季秋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她琢磨著趕緊吃完,趕緊下去,實在是太冷了。

“秋崽崽,幫我拿著。”陸允將手裏的蛋糕盤遞給了單季秋。

單季秋茫然地接了過來,一只手端著一個蛋糕盤子,不明所以地瞅著陸允。

只見少年拉開衛衣拉鏈,左手扯右手袖口一拉,右手拉左手袖口一扯,輕松地將衛衣外套給脫了下來,露出裏面的白色長袖T。

然後,單季秋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陸允拎著他的黑色衛衣外套的兩邊,順時針朝她頭頂上繞了半圈,衣服順勢蓋了下來。

淡淡的薄荷味兒混著洗衣粉的淡香自頭頂帶到了她身上。

伴隨著帶有少年體溫的衣服穩妥地降落,包裹住她的背脊。

“你以為你是鐵打的麽,穿這點兒就上來了,找死啊?”

陸允一邊訓斥著,一邊提著衛衣兩邊的領子往前拉。

拿衣服把人包裹住了,掀眸對上單季秋的雙眼,勾唇一笑,添了聲,“小丫頭片子。”

好好的氣氛被破壞了,單季秋咬了下牙,皮笑肉不笑起來:“你能不能別崽崽,小丫頭的叫,你就比我大幾個月而已。”

這感覺像是大了她幾十年似的。

尤其是“秋崽崽”。

小時候剛跟他熟識那會兒就一口一個“崽崽”的叫她。她說過讓他別這麽叫她,結果人家及不在意地“好”的一聲,轉口就叫她“秋崽崽”。

這一叫就叫到現在,叫的別提有多順口了。

陸允不疾不徐地去拿回自己的蛋糕盤子,理所當然道:“大你一天,一小時,一分鐘你都得是崽崽,小丫頭。”

單季秋:“……”強詞奪理。